第228章(1 / 1)

进去后,姜兰感觉寒气在往骨头缝里钻,空气里又夹杂着闷热的气息,让她胃里有些翻腾。

“不知大人如何称呼?”她尽量把姿态放低一些,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对方咯咯笑了两声,笑声尖细怪异,听得她一阵头皮发麻。

“倒是个机灵的,进了这里的人都归咱家管,只要你乖乖听话,不给咱家惹事,咱家也不会为难你的。”

“多谢大人。”

姜兰跟着对方经过一个小院子时,看见门口还守着两名侍卫,屋子里亮着灯光,推测瑞王可能就被关在这里。

“不管是皇子还是宫女,只要进来了,这辈子就别想出去了。”对方又咯咯笑了两声。

姜兰听得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到了后院后,对方推开其中一间屋子的门。

屋子里点着一盏昏黄色的油灯,里面还有两人,看起来像是宫女,身上穿的衣服是宫中最下等的,一脸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们两个给她讲讲这儿的规矩,要是没讲清楚,到时候咱家就连你们一块罚。”

两人战战兢兢地回了声是。

等对方离开后,姜兰先主动向两人行了一礼,两人见她倒是好相处,邀请她一块嗑瓜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跟她讲起这儿的规矩。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听话,曹公公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两人口中的曹公公便是那名带姜兰过来的老太监,看起来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阴暗小人,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得罪。

第169章 有碍观瞻

给姜兰说完掖庭的规矩后,两人又打听起她的身份,问她之前是干什么的,姜兰说她就是个跑腿的,两人便以为她是哪个宫的宫女,因为得罪了主子才被送到这里来的。

姜兰又问两人之前是干什么的,两人是进宫就被分来了这里,纯粹是运气不好,曹公公觉得两人原先的名字不好听,便给两人改了名,一个叫锦绣,一个叫玲珑。

她还想问问两人平日里都做什么差事,忽然一句戏腔传进来,尖细的声音跟鬼哭一样,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两人吓得一抖,连忙过去把油灯熄了,让姜兰赶紧睡觉。

姜兰睡在靠墙边的铺位上,心里也有点发毛,这大晚上唱戏唱得跟鬼哭一样,教谁听了能不瘆得慌,她听那唱戏的声音像是曹公公,悄悄问旁边的锦绣是不是曹公公在唱戏,锦绣对她嘘了一声,让她别说话了。

大晚上唱戏,这曹公公的爱好还真是另类。。。

翌日天还没亮,姜兰就被两人叫醒了,实际上她也没怎么睡着,直到后半夜才眯了一会儿。

两人让她赶紧洗漱,等会儿还要把屋子都收拾一遍等着曹公公过来检查。

“昨晚唱戏的是曹公公吗?”姜兰梳头时问了一句。

两人连忙嘘了一声,悄悄告诉她,曹公公每天晚上都会在园子里走一圈,只要听见唱戏的声音就知道人过来了,要是被曹公公看见屋子里还亮着灯就会受罚。

当曹公公过来时,三人都站在门口恭候,曹公公先进屋看了一眼,三人都把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地也扫得干干净净,桌子和板凳都擦得一尘不染。

曹公公过去在桌子上抹了一下,手指上没有沾上一点灰尘,满意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始安排今天的差事。

玲珑去送饭,锦绣洗衣服。

当安排到姜兰这儿时,曹公公想了一下,给她起了个新名字,“今后你就叫明月吧。”

“是。”姜兰点头道,不用自己的真名更好。

曹公公给她安排了扫地的差事。

“这地要扫得干干净净,连一片树叶子都不能有。要是谁的差事没办好,那今天就都不用吃饭了。”

曹公公离开后,三人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

当姜兰拿着扫帚来前院扫地时,看见玲珑匆匆忙忙地从那个小院子里跑了出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吓得脸都白了。

当她跑过来后,姜兰问她出什么事了,玲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殿下…又发疯了….,”她先喘了一口气,又拍了拍胸脯道,“吓死我了,殿下又发酒疯了,又是砸东西又是骂人,酒瓶子差点砸到我脑袋上,锦绣昨天去送饭还没事,今天轮到我就发疯了,我真是太倒霉了。”

跟姜兰倒了倒苦水后,她便先走了。

当姜兰扫到小院子外面时,转头往里面瞄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这时有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姜兰背过身。

那人迈着踉踉跄跄的步伐朝门口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胡子拉碴,边走边笑,跟大街上的醉鬼一样。

当他快走到门口时,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伸手阻拦道,“殿下,陛下有令,”

“本王知道,本王不为难你们。”他将手里的酒瓶塞给其中一名侍卫,醉眼迷蒙的视线落到姜兰的背影上时,微微眯了眯眸光,“本王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姜兰背对着他扫地,没有回话。

“本王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吗?”他神色陡然暴戾,声音也变得粗暴起来。

姜兰默默深吸一口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说不定明天就轮到她送饭了,这会儿得罪了他,明天那酒瓶子说不定就真砸到自己脑袋上了,毕竟这人的心眼比芝麻大不了多少。

“见过殿下。”她转过身行了一礼。

瑞王怔了一下,视线紧盯在她那张脸上,像是在确认是不是本人,下一刻他便笑了,用十分刻薄的语气讥讽道,“本王没看错吧,堂堂锦安侯夫人竟然沦落为一个扫地的贱婢,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殿下还有别的要说的吗?”姜兰一脸平静地问道,心里默默劝诫自己要冷静,别跟醉鬼一般见识。

瑞王勾了勾嘲讽的唇角,讥笑道,“在本王面前还有什么可装的,你家那条疯狗呢,怎么不来救你?”他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语气充满恶趣味,“该不会已经被父皇杀了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真当她不会一巴掌拍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