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正事，笕雪还带着娇憨的笑立刻沉了下去：“庵歌姬需要历练, 她还是太手软了。”

按照笕雪的习惯，要是狱门疆这种事情冒出来头，她要么是杀一批找出来线索，要么就是躲起来把对方耗死。

不过庵歌姬心很软, 所以笕雪没有说出来她杀一批的意见，挑出来了一个多少需要她冒点险的小计划。

可是现在来看, 庵歌姬并不具备走这三条路线中任何一条路线的心理素质。

“太道德了。”笕雪感觉自己已经够心软了，可是庵歌姬比她还心软，“不够无耻可办不成什么事情。”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甚尔捂住了笕雪的嘴。

没想到甚尔在这里打岔，笕雪眸里带着几分嗔怪，她拨开了甚尔的手：“说正事呢。”

“我准备让庵歌姬吃个教训。”笕雪说了自己的盘算，“这件事到了这一步，庵歌姬现在这样急匆匆去咒术高专，多半会被对方抓住。”

“之前庵歌姬没被发现是因为庵歌姬身上有权限，很少有东西有能力去查她。”笕雪很清楚，“但是庵歌姬如果在这个时间去咒术高专救人，大概率会被抓包。”

“你准备作壁上观？”

“没错。”笕雪虽然心软，但是必要的话心也够硬，“对方的目标还是把我引出来，所以庵歌姬不会有事，她活着对方才有把我给引出来的资本。”

“那你是准备被狱门疆封印一次了。”甚尔明白了笕雪的计划。

“没错。”笕雪轻轻倚靠在甚尔怀里，“不过你不用担心，对方不是旧神，他没有那个本事杀我。”

“我不希望看你……”受伤。

最后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甚尔的唇就被笕雪的手轻轻点了一下。

他怀里的少女笑容狡黠，收回了如葱白般细长的手指，少女揪着他的衣领让他附身将耳朵凑到唇边。

“甚尔不想我退休吗？”

退休。

甚尔心念一动。

“把庵歌姬锻炼好了，我就可以卸下担子只管给你生孩子。”笕雪把后面三个字咬了重音。

少女的气息喷洒在耳廓。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可甚尔还是感觉耳朵红得发烫。

笕雪还不知道，她现在真的有了。

甚尔有些想笑，可一想笕雪后面的行动，却又有些笑不出来。

但一想到笕雪可以从祂的担子里脱出来，甚尔还是同意了：“注意安全。”

“好。”笕雪这次笑容轻松多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黑漆漆的行刑房里听禅院直毘人给他们找的漫才节目。

关西腔的两个声音凑在一起讲着笑话。

很爆笑，但要是禅院直毘人可以给他们松了手脚上的束缚就更好了。

“我觉得我是被你连累的。”夏油杰没忍住吐槽了起来，“分明人家就是想把你给绑走，顺便绑了我而已。”

“安心啦，绑你总比绑硝子同学强吧。”五条悟很无耻地搬出来了硝子同学，“咱们两个大男人皮糙肉厚，受点苦就受点苦吧。”

“不过你真的没有发现禅院家的动作吗？”夏油杰已经发现了，混迹在御三家多年的五条悟是个人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多了，他有了被害妄想症，他总感觉五条悟不应该没发现。

“哈哈哈。”五条悟笑声无比的干瘪，“你想象力好丰富，我没有。”

……

不对劲。

这个笑声不对劲。

夏油杰人麻了。

但是隔墙有耳，他没有追究。

不过五条悟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强。

夏油杰叹口气。

这么多天的经历，已经让他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咒术小白快速成长为一个肮脏的大人。

比如说，情报的重要性。

比如说，人性的真实性。

再比如说，正义的迂回性。

没错，正义的迂回性。

这是夏油杰在这些事件中学到的最深刻的一刻。

好的行为不一定会带来好的结果。

如果希望带来好的结果，中间也不一定要做好的行为。

做人很难，做好人更难，做一个好人还想全身而退就是地狱级别的难难难。

在这个过程中，夏油杰的梦想也多少被打碎重组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