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快点结束这一切了。”那声音趴在了庵歌姬耳边,“为了子嗣,请务必尽力。”
祂说话带着古怪的音调。
庵歌姬冷汗直冒。
这好像就是笕雪的神。
不过祂名字太长,庵歌姬没记住。
大片的信息在庵歌姬眼前闪回,从东京到京都甚至到全日本,庵歌姬都看到了眼底。
而最后,她的视角被定位到某个被肉块包裹的庞大身躯上。
像极了蠕虫的生物像是把玩着木偶一样抚摸着少年的胴体。
少年的一切逐渐开始变得清晰。
他的眉眼像极了笕雪,可剩下的部分又丝毫没有笕雪的样子。
“杀了他。”
留下简短的一句话,声音也好画面也好,全部消失。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可疲惫的肌肉却已经恢复了原样。
庵歌姬看着这对在沉默中亲昵的情侣,非常识趣地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只是刚刚走出那种被祂凝视的混乱,庵歌姬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古怪的声音讲述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生僻,庵歌姬听得晕晕乎乎的。
重新把事情梳理了一遍,突然,庵歌姬一拍脑门。
笕雪怀孕了!?
安静躺在甚尔怀里,笕雪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总是若有若无感受到了莎布尼古拉斯的气息。
很确定本体在意识到深处,笕雪不确定刚才是不是错觉。
祂应该不会管她的事情。
笕雪感觉应该是错觉。
毕竟这么多年,自从她出现之后,莎布尼古拉斯就像是获得解放一般安静躲在她的意识里把祂的权限全都共享给了她。
不清楚莎布尼古拉斯是什么想法,但是陪伴了这么多年,笕雪很感谢祂。
虽然沉默不言,但是祂庇护她不知道多少年。
生活在祂的外壳之下,她没什么可以报答祂的。
她可以做的只有比任何人都要坚定地代替祂走在必行的路上。
这是这么一想,笕雪又感觉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好像又偏离了祂既定的道路。
笕雪不知道她沉默的同伴会如何去想她的选择。
但是她不后悔。
笕雪把视线放回到了禅院本家:“咒胎已经快成型了。”
不清楚真人那边会是怎样的出场,但是禅院甚尔名义上的死亡已经把她对她影响最大的桎梏彻底卸下。
咒胎爆发,强力的诅咒席卷周遭,诅咒强烈的气息甚至让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扭曲。
这就是真人设计的诅咒量?
笕雪皱起眉头。
能感觉到咒胎在疯狂吞噬周遭的咒力,受咒胎暴动的影响,她自己身上里属于真人的那一部分咒力也开始蠢蠢欲动。
原来这就是真人的后手。
强制性按压住玩偶体内已经所剩不多的咒力,笕雪可以明显感受到这个咒胎对咒力的强烈吸引。
基本上没有防备过咒胎,如果她在咒胎附近出现现在的情况,笕雪可以确定自己应该防不下真人的这一步棋。
不过真人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她跑到了禅院家以外的区域。
“还真是恐怖。”虽然身体里没有咒力,但是禅院甚尔可以感受到自己胃里咒灵在瑟瑟发抖。
他本来还想着拿着咒具偷袭对方来着,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是自己手上的狙/击/枪要更加可靠一些。
“这种程度我也可以。”不知道为什么,笕雪冷不丁冒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这是什么可以比较的事情吗?
有些哭笑不得,甚尔揉了揉笕雪毛茸茸的小脑袋,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回来之后,笕雪开始越来越像人了。
但是甚尔并不讨厌。
过去的记忆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变得模糊,现在回想过去,甚尔脑海里首先浮现的居然是最初的相见。
或许这就是代价。
他让祂变成她的代价。
但是禅院甚尔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