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癫狂感带走了笕雪身上刚刚回归的人性。
笕雪抱着子嗣仔细检查着虫子。
这不是她的子嗣,更不是她的眷属或者信徒。
笕雪对虫子做出了判断。
虫子身上泛起黑色的力量,感觉就像是那个刺入她心脏的小铁片。
这股力量是什么?
笕雪将手伸出,她隔着将近百米用扭曲的时间固定住了虫子,巨大的咒灵发出尖叫。
“啊!妈妈!妈妈!妈妈!痛痛痛痛痛痛痛痛!我是好孩子好孩子好孩子!”
妈妈的称呼让笕雪产生了瞬间的犹豫。
可她犹豫的空隙,猛烈的一拳击碎了虫子的□□。本应横亘在她与男人中间的虫子身体被打出一个半米的大洞。
猛烈地拳风刮得笕雪脸颊微痛,隔着虫子的尸体,笕雪看着这个嘴角有疤的男人,莫名的情愫被压到最低。
她心里满是不快。
万一那真是她的子嗣要怎么办?
可是虫子已经被死亡。
木已成舟,她只能考虑之后的复活问题。
为了防止男人补刀。笕雪一手抱着悠仁,一手轻轻抚过虫子的尸体。
虫子本应消散的躯体被她的权能固定,然后迅速缩小,笕雪一口把虫子吞到肚里。
黑发男子看着她的动作似乎并没有什么异议。
而且也没有疯掉。
精神还挺强韧的嘞。
笕雪看向他手里拎的那个小孩。
和他面无表情的爹不同,黑发刺猬头小鬼看上去泪眼汪汪的。
但是……
笕雪指了指刺猬头小鬼的鞋子:“小孩子娇贵,薄袜子磨脚。”
禅院甚尔看着一口吞下咒灵,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黑发女人此刻却严肃认真地讲起来袜子,突然感觉她有些诡异的好笑:“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笕雪不想吓疯刺猬头的小孩,她收敛起自己的存在感,她轻轻撩开悠仁的裤脚,展示出悠仁的鞋袜,“厚袜子好。”
虽然这个常识是她在今天刚从虎杖倭助那里学来的。
“是吗。”禅院甚尔在咒术师里从没见过这个女人,难得的,他生出来了好奇心,“你是几级咒术师?”
“咒术师?”笕雪听到了新名词,“不是咒术师。”
“哈?”禅院甚尔表情瞬间变得奇怪起来,“那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笕雪记得自己的身体叫做虎杖香织,但是她并不承认这个名字,“笕雪。”
“没听说过。”禅院甚尔回答很迅速。
“你名字?”笕雪原谅了禅院甚尔的无知。
“禅院甚尔。”
“没听说过。”笕雪用同样的快速回答噎了甚尔一下。
怪异的是,禅院甚尔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生气。
但是理论上来说,如果按照往常自己的性格,此时应该已经开始火大才对。
禅院甚尔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黑发女人,莫名其妙总感觉有点熟悉。
这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他生不起来气。
但是他确定他没见过这个人。
“喂,我们见过吗?”禅院甚尔把惠扔到了地面上。
惠瞬间就跑到了最远的墓碑后面。
有这么可怕吗?
甚尔还是第一次看到惠反应这么激烈。
他看向眼前的女人,虽然感觉不详,但是仔细看也没什么。
难道说是惠感受到了什么他感受不到的?
还是说惠太弱了,所以看见强者反应就会强烈?
甚尔思考了两秒,然后放弃了思考。
他看向那个女人。
但是女人并没有给他回应,她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