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立校和开学?仪式更加简洁,仪式结束后,弘书在校长办公室召见了?岳钟琪和被安排到特种学?院任教的葛鹏运。

“参见皇上。”葛鹏运跟在岳钟琪后面,小心翼翼学?着岳钟琪的动作,一板一眼的见礼。

开学?前礼部的培训只培训了?立校和开学?仪式礼仪,没培训私下被召见的礼仪啊!虽然?说?他曾经也面见过皇上一次,但那时候皇上还是太子,而他又重伤在身,皇上都?没叫他行礼。

“平身。”弘书叫起后,看?向葛鹏运,“鹏运,如何,在海军可还适应?”

在海军成立后,有着丰富水手经验的葛鹏运便?主动报名?参军了?,弘书还是点名?让他到特种学?院任教时才知道的。不?过弘书还是比较看?中了?他曾经为了?打探被拐走的婶婶的下落,一路从船队卧底到白莲教的丰富经历,所以就让他两?边兼着。

葛鹏运也没有一朝飞黄腾达就膨胀,还是老老实实在海军参加日常训练,直到十天前才从天津回到京城。

葛鹏运没想到皇上会如此亲切的称呼他,而且越过岳将?军先?跟他说?话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干巴巴的道:“回、回皇上,小民、不?是、臣很适应。”

弘书亲切的笑了?笑:“别紧张,在学?校,朕就是校长,你是老师,如今不?过是寻常聊天。”

葛鹏运闻言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很紧张。

弘书见此,放过了?他,跟岳钟琪聊了?几句永玺后,道出正事:“前几日,朕收到山东巡抚上报,有日本?百姓在海上遭风难,流落到山东,请资送其归国。”

这事常见,每年夏秋两?季的时候,都?会有这种在海上遭遇大风流落到别国的百姓,不?独是日本?流落过来,也有大清的百姓流落到别处的,五月的时候就有琉球资送大清遭风难民归国,弘书还下旨嘉奖琉球国王。

岳钟琪知道这些情况,所以只是在想,皇上突然?提起这事是想做什么?

葛鹏运却是接触不?到那个层面,不?知道这些常识,所以他在听到日本?后,因为曾经在随船当水手时总是遭遇倭寇的经历,本?能的感到反感。

弘书无意识的敲了?两?下扶手,问道:“朕记得鹏运你还会说?日本?话?”

“是,臣会说?一些。”葛鹏运会说?的语言不?少,这都?得感谢那些来自各国的海上劫匪。

“朕这两?日想了?想,特种学?院第?一期的毕业考核,可以定为以日本?难民身份潜入日本?,收集情报。你觉得如何?”弘书问道。

本?来特种学?院应该是培养特种兵的,但如今不?是百废待兴吗,特种兵这边还没有一个他看?得上的教官,虽然?他能出教材,但他又不?能成日在这里盯着,让别人照着教材教还不?知道教成什么样?,加上第?一期特种学?院的学?员几乎都?是昔日粘杆处的成员,所以弘书考虑了?一下,觉得第?一期可以先?往特种情报人员方面培养,有基础在结果应该不?会偏差太大。

啊?还没开学?,毕业考核就已经定下了?吗?而且收集情报,这情报的范围是否有点太大了??

葛鹏运心里有点打鼓,他也是第?一次当老师教学?生,感觉有点无从下手,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敢问皇上,这收集情报……主要是哪方面的情报?”

弘书笑了?下,意味深长的道:“情报嘛……”

……

不?同于军校开学?后的保密低调,北京大学?自开学?后却是一波接一波的热闹,如果京城有个热搜榜,那北京大学?就住在热搜上没下来过,就连京城周报也时不?时会报道一二,更别说?那些追求各种噱头的小报了?。

而在京城各种小报都?在为这日渐走高的销量狂欢之时,一份与众不?同的报纸静悄悄的出现在了?惠民书局的报刊架上。

名?《秋霜文报》。

有来买书的读书人看?到:“咦,什么时候出了?一份新报?名?字倒是文雅,看?着不?像是那些庸俗小报。”

同行友人上前抽出:“是不?像,让我瞧瞧……咦?”

“怎么了??”读书人凑近同看?。

只见文报创刊词那一栏写着:某日偶读易安居士词,忽感我朝至今竟未闻有才女之名?传天下,询陛下缘何?陛下言:天下女子有才者不?知凡几,只作品无处得闻,尔为国母,当为天下女子解忧。吾深感责任重大,特创此报,以供天下女子以文会友。报名?取自“懔懔焉,皓皓焉,其与琨玉秋霜比质可也。”望天下女子皆如琨玉秋霜般玉洁松贞。

落款为:岳湘。

看?完的两?位读书人面面相觑:“这……”

“这难不?成是……”

“……皇后?”声音压得十分低,生怕被谁听了?去。

“…也没谁敢自认…国母吧…”那两?个字低不?可闻。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后,扫了?扫四周,见没人注意,各自拿了?一份《秋霜文报》,遮遮掩掩的去结了?账。

不?独他二人,惠民书局乃是京城读书人无事都?要逛逛的去处,报刊架又放在店内的最显眼处,发?现《秋霜文报》的人一波接着一波。

有如这两?人般偷偷议论购买的,也有认为“成何体统,女子所书怎能示于外人”的,更有愤世嫉俗、坚持女子守贞那一套,直呼皇后将?闺名?公然?公示于众违反了?礼法,拿着报纸就去御史府外,请命御史弹劾的。

消息很快传了?开来,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的时候,各个府邸的年轻媳妇和待嫁小姐,纷纷派人前去购买,并在接下来的时间,一场又一场以《秋霜文报》为核心的宴会举办了?起来。

这些年轻媳妇和小姐们,捧着《秋霜文报》如痴如醉,你一句我一句的读着上面刊登的文章和诗词,热烈的讨论着这些作者有谁认识,可读过其人的其他作品,争论着哪一位的作品更好,好在哪里。

或起哄着圈子里平日喜爱吟诗作画的友人快去投稿,打趣若成了?天下闻名?的才女可要“苟富贵、勿相忘”,直将?人调侃的羞红了?脸、恼了?才罢休。

当然?,此时虽羞红了?脸,回了?房却开始偷偷准备文稿,一遍一遍修改,却怎么都?觉得不?尽如人意,家人开明?宠爱的还能拿去找父兄斧正,家人迂腐的就只能自己偷偷琢磨。

还有那更封建的大家长,则是在家中大发?脾气,严令家中女眷不?得观看?《秋霜文报》,生怕被报纸教的左了?性子,损了?他这个大家长的威严。

只是世上之事,你越拦着她便?越好奇,想看?的人总有办法能看?到。

……

虽在创刊词中拉了?弘书做大旗,但仍有自诩“天下皆醉我独醒”者弹劾岳湘,乃至公开发?表文章劝谏弘书。

如今朝堂上的人已经稍微摸准了?脉,当今不?像先?帝乃至历史上大多数皇帝那样?敏感,登基至今还未曾单纯因言降罪于臣子,所以如今不?止私下上奏折劝谏,还喜欢上了?公开发?表文章在京城周报上劝谏。

对于奏章,弘书基本?都?是回个“知道了?”,至于报纸上的文章,某个时间集中扫一眼也就罢了?,反正这些公开发?表文章的人,比起希望他纳谏,更在乎能不?能因此扬名?。

岳湘如今也不?像才大婚时那样?,一被弹劾就慌了?心神、忙忙的来请罪,不?过形式还是要走的,所以她在忙完了?手上的事后,才慢悠悠的前来请罪,顺便?同父女俩一起用晚膳。

永玺从幼儿园放学?回来基本?就待在弘书这里,岳湘过来时她正缠着弘书撒娇:“阿玛、阿玛,你是天底下最最好的阿玛~”

弘书装模作样?的板着脸:“就算我是天底下最最好的阿玛也不?行。”其实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哎呀,阿玛,你答应嘛,你就答应我嘛,阿玛~”永玺抱着弘书的胳膊使劲儿缠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