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听?到这等污蔑他亲亲侄女的话后,福慧气的恨不得提刀砍人。

弘书却不像他那么气愤,笑眯眯的,只语气危险:“看来朕的科普做的还?不够深入啊。”

百姓们发现,一夜之间,街头巷尾冒出好多身穿报童服饰的小孩儿,也不干别的,就走街串巷的喊:“皇上有旨,生男生女全看男子提供什么样的种子,与妇人无关。生孩子就像种地,种子是小麦,就只能种出小麦,种子的白菜,就只能种出白菜,不会种子是小麦,种出来却是白菜。生孩子也是一样,男子提供种子,妇人提供土地,土地虽肥沃,也不能改变种子的属性,男子提供女孩的种子,妇人就只能生出女孩,男子提供男孩的种子,妇人才能生出男孩……”

“皇后生公主,便是因为皇上提供了?公主的种子……”

才刚风尘仆仆入城的袁枚,目瞪口呆的听?完这一长串,顾不得失礼,拉住旁边的行人问道:“敢问这位兄台,这…这…”他指了指还在循环播报的报童,“这小孩说的…当真是圣旨?”

被拉住的行人上下一打量他:“第一次来京城吧?”

袁枚拱手道:“是,外出游学,便来京中长长见识。”雍正十三?年,他考中?了?秀才,便动了?游学的心?思,本想去广西寻找叔父袁鸿,谁知道走到一半却接到消息,贵州苗乱,叔父作为幕僚,随着?他的恩主被调往贵州去了?,行程只能作罢。

想了?想,袁枚干脆往京城来,实在是即便他远在杭州,这些年也听?说了?不少从京城传出来的消息,看了?不少从京城传来的书籍报纸,他对京城的好奇早已十分高昂。

但即便他在心中模拟了千百种京城的样子,却也没想到与京城的第一面是这样的。

“京城确实很能增长见识,多看多听?多问吧读书人。”行人老气横秋的拍了?拍袁枚的肩,才回答他一开始的问题,“看到那小孩穿的衣服没,那是《京城周报》专给?他们的报童做的,《京城周报》知道吧?皇上办的!”

“知道知道,看过,看过。”这样的东西,杭州的书商自然不会放过,一期不落的进了?回去,不到一文的进价,在杭州卖到一百文一份的高价,就这还?供不应求呢。

“你在京城呆的时间长了?就知道,皇上他老人家啊,体谅咱们这些小民不识字,听?不懂那些文绉绉的官话,所以?但凡下惠及咱们的圣旨,不仅会让《京城周报》的编辑大人用咱们看得懂的话写出来印在报纸上,还?会让报童们沿街解释,以?免有买不起或看不懂报纸的百姓不知道。”

袁枚默默消化了?一下,又问:“但这…这报童沿街说生孩子之事,大家不会觉得有伤风化吗?”

“有伤什么风化!”行人瞪眼,“皇上这明明是在教导咱们,给?咱们讲道理,不让咱们被人骗了?!我?就是不懂这个道理,才让那苏老三?骗了?!说什么我?女儿是不下蛋的母鸡,只会生赔钱货,要?我?退聘礼,坏我?宋家女儿名声!我?呸!明明是他那弱鸡儿子不行,拿不出男种子,关我?女儿什么事!这回我?非撕了?他苏老三?不可!”

行人说着?说着?就把自己说生气了?,也不管袁枚拔腿就走,边走还?边说:“苏老三?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人,真当我?宋家没人了?!今儿必叫你把聘礼给?我?还?回来!”

袁枚目送行人离去,笑道:“青松,这京城真有意思。”

青松看着?自家少爷熟悉的笑容,嘴里发苦,每当少爷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就代表他要?搞大事了?,只有老爷能压得住他。但现在远在京城,老爷不在,只有他青松小胳膊小腿一个,可怎么办哟。

弘书不知道拥有大观园原型随园的食圣袁枚到京城了?,否则他一定要?问一问袁枚把《随园食单》写出来了?没,他倒要?看看,这个能和《红楼梦》里的美食并?称的菜单里的美食究竟有多好吃。

不过就算见到了?弘书也只能失望而归,因为二十一岁的袁枚,连随园都还?没有拥有呢。

“这就是全部了??”弘书捏着?资料问道。

粘杆处首领斟酌了?下,谨慎回道:“是奴才目前能查出来的全部。”

弘书仔细看了?一遍,沉思了?一会儿,在搁置的一堆折子中?翻找出一封,打开。

这是一封地方官员为治下妇人请赐贞节牌坊的奏折,文字、格式都是用老了?的,只将代表人的王氏改成沈氏、刘氏等而已。

不独这一封,弘书至少还?能翻出二十封这样的折子。

赐贞节牌坊已经是每年的定例了?,去年也有,弘书借才登基忙乱压着?没批,今年,再压着?就说不过去了?。

弘书将资料原给?粘杆处首领:“从这些人挑出一批,要?那种顽固不化,推崇女子裹脚、贞烈之人,鼓动他们以?朕不赐贞节牌坊为由,上书劝谏。”

“告诉他们,此举或可名留青史,若朕不采纳,必要?时候…”弘书眯了?眯眼,“…死谏是个不错的选择。”

粘杆处首领顿感心?惊肉跳。

他以?为的腥风血雨,或许在皇上看来,还?不够。

第250章 笔友终面基 屋子里暖烘烘的,四周放了……

屋子里暖烘烘的, 四周放了水盆,这是为了避免过于?干燥。

马上三个月的永玺躺在摇篮里,睁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 盯着眼前发?出声音的熟悉形状。

“永玺, 哀家的小永玺,哎哟, 怎么长得这么好看,我们永玺以后一定?是大清第一美人儿, 是不是?”乌拉那拉氏拿着拨浪鼓, 被孙女的笑容暖的心都要化了。

一旁看似矜持、实则动?不了够不到的胤禛清了清嗓子, 转头怒视儿子, 发?泄自己不能逗孙女的郁闷:“这么冷的天, 你怎么敢、把永玺抱出来的!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弘书对于?挨骂都习惯了,一边晃手?上的玩偶争夺女儿的注意力, 一边敷衍道:“儿子让人把轿子抬进屋子里接出来的,一路上裹得严严实实, 怎么会?冻到。”

当初岳湘怀孕时,马车直接驶进院子已经够夸张了。

结果?到永玺这,直接从自己的小床进轿子,然后连着轿子进了她皇玛法的暖阁,谁见了不说一句宠呢。

没怼到儿子,胤禛不爽, 开始找茬:“你年?中?搞了那么大一场考核,结果?风声大雨点小, 除了提拔几个人,还有什么用?浪费时间?!”

弘书只有一句话:“阿玛,公?事不要带回家里, 容易破坏感情。”然后掐着嗓子,“你说是不是啊,小永玺~”

胤禛憋气,这臭小子,不知道他脖子动?不了吗!就?不会?把永玺抱起来给他看看!

弘书真忘了。

苏培盛看的心疼,刚想?上前委婉为自家主子发?个声,门口就?有人找他。

出去再进来,苏培盛脸上挂上了大大的笑容:“主子,太后娘娘,皇上,才刚三贝勒遣人来报,梁侧福晋一早发?动?了,如今已平安诞下一女。”

胤禛表情平淡:“赏。”

乌拉那拉氏看着倒是比他激动?多了:“好,梁氏有功,让弘时也快去给齐妃上一炷香,告知这个好消息。”

弘书这个当弟弟的就?不必发?表什么看法了,贺礼自有岳湘安排。

不过当他知道梁怀雁是时隔多日后,首个在岳湘用过的那个产房生产的产妇后,默默决定?,报童们街头巷尾宣扬种子论的时间?再加两月。

一切都是他们兄弟的问题,与产房和老婆无关。

弘时等?到女儿满月,也没等?来皇阿玛的赐名,叹了口气,同董鄂氏商量:“咱们这辈子怕就?只有大格格一个了,我私心想?着,不如同大公?主一样,也给大格格取个名字。”

董鄂氏问他:“你不准备过继个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