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就是名副其实的国丈了?。

岳钟琪却并没?有多少喜悦,反而冒出一股没?由?来的焦虑来。

“参见太子。”

弘书上前扶起?岳钟琪:“岳统领平身,一路辛苦了?。”

“不敢,都是臣该做的。”

弘书也就寒暄了?这?一句,马上问起?正事:“古州如今情?况如何?其他地方的苗民作乱可稳住了??八妹等人入京的路上有什么表现?……”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岳钟琪都有条不紊的答了?。

弘书满意的点头:“这?次古州之乱,岳统领当记首功。”

岳钟琪推辞:“不敢,是太子殿下指挥有方、举措得当。”

弘书笑了?笑,没?有与他互相拉扯,吩咐苏培盛:“苏公公,去问问皇阿玛,岳统领回来了?,皇阿玛可要见见?”

胤禛要见。

岳钟琪屏着呼吸进?入了?寝殿,他已经听说皇上病的很?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即便如此,他余光瞄到皇上竟是躺在床上接见他时,仍旧呼吸一窒。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起?。”胤禛言简意赅。

“谢皇上。”

“你、有功。”胤禛一字一顿地道,“当、赏。”

岳钟琪深深埋着头:“不敢当皇上的夸奖,都是为?臣子的本分。”

“要、辅佐、太子。”胤禛费力说着话,尽全力让自己吐词清晰,憋的脸都红了?。

弘书看的心疼,想叫阿玛别说了?,他来代劳,还是忍住了?。他代劳固然是孝顺了?,但对阿玛的恢复却没?有任何帮助,复健的路只能自己一步步走。

岳钟琪从?始至终都将余光约束在自己的身周,不去窥探一丝一毫床上人的情?况。

“臣遵旨。”

“退。”胤禛闭上眼睛,他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臣告退。”

“儿臣告退。”弘书跟着离开。

两人又回到接见的地方,正事都说完了?,弘书请岳钟琪坐下,姿态随意了?一些,笑道:“岳丈大人,小子汗颜,可能很?快就要去贵府将您养的白菜连盆端走了?。”

岳钟琪直接被一句岳丈大人干懵了?,就算赐婚了?,太子在他面前也从?来都是公事公办,哪怕关心亲近也是君对臣的关心亲近,这?还第一次这?样称呼他,哪怕是开玩笑,也让岳钟琪措手?不及。

“臣不敢,小女能指给太子殿下为?福晋,是小女的福气。”

见他不适应,弘书无奈一笑,摆摆手?安抚他:“岳统领不必如此见外,以后都是一家人,孤还要仰仗岳统领呢。”

仰仗!岳钟琪的雷达立刻动了?,上一次听见这?个词,好像还是皇上对年羹尧说的。

不成不成,这?个词他是万万不敢担的。

“臣不敢,太子殿下抬举,臣微末之人,当不得殿下如此夸赞。”

弘书彻底无奈了?,得,他还想着马上娶人家闺女了?,态度好点呢,结果?好像还起?了?反效果?。

罢罢罢,还是不搞花活了?:“岳统领谦虚了?,一路奔波,孤就不理你了?,回府好好休息,好好过个年,其他等年后再说。”

“谢太子,也祝太子殿下过个好年。”

“承你吉言。”

出了?宫,岳钟琪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马不停蹄的回府,他离京已有大半年,对家人甚是想念。更?何况,听太子方才的意思,恐怕大婚没?几个月了?,今年将是女儿在家过的最后一个年了?。

思及此,岳钟琪不禁有些心酸,方才被政治雷达压下的、对未来女婿的些许不爽,也悄悄冒了?出来,不满的在心里嘀咕:什么白菜,他家湘儿明明是珍珠!

封笔之前,弘书先召见了?八妹等人,赐宴之后,将他们先安排在了?詹事府。

本来说的是直接去六部的,但弘书想了?想,六部情?况复杂,八妹等人去了?那?里光是应付各种人际关系就要耗尽心力了?,还不一定能学到东西,或者说,不一定能学到弘书想让她?们学到的东西。

还是安排在詹事府好,詹事府的人都是弘书一手?拉拔起?来的,跟着弘书这?么多年,潜移默化的就沾上了?他行事的风格,八妹等人跟着他们学习,以后办事的手?段也会更?和弘书的心意。

这?件事处理完,朝堂上下就彻底封笔了?。

弘书不像阿玛往年那?么工作狂,哪怕封笔了?,每日也要叫大臣入宫商谈国事,他笔一抛,就把额娘、福惠接过来,一家四口聚在阿玛的寝殿里。

打麻将!

“三筒。”福惠挠了?半天头,才选出一张牌打。

苏培盛看向?皇上。

弘书抱怨:“小七跟你打牌真是要急死人。”

话音刚落,得到示意的苏培盛就推平牌,笑吟吟地道:“皇上胡了?。”

弘书声音立刻就大了?起?来:“你看看你,打的什么臭牌,就会放炮,还想那?么半天!我这?多好的牌!马上就能自摸的!都让你给害子!”

福惠不服:“关我什么事!你这?牌哪好了?,自摸自摸,四万就剩一张了?还自摸,你上哪儿自摸去!”

“四万剩一张怎么了?,不知道我是神之一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