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说这些了,开始干活吧。”张婶经验丰富,她及时打断村长女儿的话,“过几天,就要下大雨了。”

全村收了三天的庄稼,才进入尾声。

久酥去找了村长,将许多种子放在桌上,“村长,这些是冬天能种植的粮食,我们路过陵城时,无意采购而来,就分发给村民吧。”

“这…”贾村长激动却为难道,“这也太贵重了,我、我把剩下的银子还给你们。”

说着,他就从抽屉里拿出二两银子。

久酥婉拒:“我不要银子,日后若是粮食种出来了,每家每户赠我一缕粮就好。”

若是村长是个大奸大恶的人,她必定会要银子,甚至更换更有能力的村长,但贾村长不是。

他有个人小毛病。

贪图小利。

但得来的银钱,都会分给村里穷苦的人。

也就是为什么,他们给了三两银子,村长只剩下二两了,一两银子可是够两口之家一年的嚼用了。

村长屈膝跪地,激动落泪。

“我替大家谢谢你。”

“……”

屋前,甲一荷捂着脸,看到屋里村长要跪在地上,她跑到前面,招呼从地里回来的人,“外来人欺负村长了!”

贾清月握着母亲的手,疲倦一扫而空。

“啥,你说他们欺负我爹?这怎么可能。”

甲一荷指着村长家,认真道:“我没骗你们,刚才,我来找村长,刚好看到村长都要给那女人下跪了!你们要是不信,就进去看看!”

“爹!”贾清月丢下背篓,跑进屋里。

身后,还跟着许多看戏的人,她走到爹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生气地看着久酥,“你为什么欺负我爹?”

贾村长吓了一跳,皱起眉毛。

“胡说什么呢。”

贾清月板着脸说:“爹,你不用害怕,一荷都跟我们说了。”

甲一荷点头,打抱不平道:“是啊,贾伯,刚才我看到你都要朝她跪下了,她肯定是欺负您了,您说出来,我们大家为您出气。”

张婶道:“妹子性格温和,怎么能欺负村长?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屋里,夫妻俩正在查看村里良田记录。

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

久酥握住江璟的手:“村长会解释清楚的。”

贾村长不满地看向甲一荷,他先是训斥道:“我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她欺负我做什么?甲一荷,这几天你总是挑拨事端,你要是再敢乱传谣言,就别怪我把你赶出村子!”

这话吓得甲一荷赶紧躲到爹娘身后。

马英护短道:“村长,我女儿也是关心你,她要是没欺负你,你干什么跪她?难不成你们两个人之间有奸情?”

“你!”

他气的哆嗦。

贾清月回过神,反驳道:“马婶子,你别胡说八道,我爹不是那种人。”

贾村长抬起手,情绪波动下,手指不停地发抖,他沉声道:“我为什么不跪?她是我们村的大恩人!”

恩人?这怎么回事?

张婶好奇道:“村长,您就别拐弯抹角了。”

贾村长道:“他们带来了能冬天种的粮食,我们村终于不再因粮食够饿死人了,我想问问大家,难道我不应该跪吗?”

有人都红了眼睛。

前几年,镇里闹饥荒,死了不少老人和孩子,要是粮食得到基本保障,就算再闹饥荒也都不用怕了。

这其中就包括张婶的小儿子。

她攥着拳。

“我们都应该跪!当年那件事,谁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粮食,就是救人命的!”

他们都想起了死去的亲人,掩面隐隐哭泣。

久酥将种田法交给村长。

“这是怎么了?”

张婶擦干眼泪,说:“有人眼瞎污蔑你,哎,你对我们咋这么好,我们是感动的,你放心,有婶子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

久酥轻笑道:“那我可就大口大口吃饭,再也不怕饿着了。”

他们游历天下,就是为了让百姓吃饱饭。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