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雪坐立不安,扯起一抹笑,“姐姐,有事吗?”

“白妾室,来伺候我用餐啊。”久酥双眸泛起笑意,无视冷脸的陈兆和气得闭眼的芳菲,“怎么,你不是说伺候我吗?难道只是说说?”

众人都没说话。

吕氏插嘴道:“酥儿,你辛苦一年,确实该享福了。”

白落雪身体僵硬,缓缓起身,看着夫君伸过来的手,摇摇头,“伺候姐姐,是我的本分。”

久酥吃饱了,但,她猛地一摔碗。

“白妾室行不行啊?伺候人的功夫是不是都用在男人身上了,不吃了,你伺候不好人,也不许吃饭。”

“你都吃饱了!”芳菲跺脚喊道。

啪。

久酥甩了一巴掌,诶!对劲,太爽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鬟说话了?”

陈兆走近,低声警告。

“别太过分,男人不喜欢闹脾气的女人,落雪身子弱,不吃饭会难说。”

“陈将军看不下去,就跟我和离啊。”久酥后撤一步,与他拉开距离,“连个小妾都教训不了,这夫人当的实在没意思。”

陈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胸中翻涌着怒火,握起拳头,硬生生忍下去,他回头,愧疚道:“落雪,抱歉。”

“没事的。”白落雪小脸煞白,她露出惨白的笑,“一顿饭而已。”

她眼力好,抢先一步带着芳菲收拾着碗筷。

屋里,母子两人一左一右站着。

陈兆心疼道:“落雪从未干过粗活,她却为了讨好你们,愿意如此,娘,您为何还是不喜欢她?”

“因为她是登堂入室的坏胚子,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人喜欢,得了恶果,就要种下坏因。”吕氏语重心长道,“儿啊,我看人准,这白落雪不是什么好姑娘,你千万别弄丢了久酥,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陈兆不以为然。

“娘,我都要被她气死了。”

下午,久酥去了山上,打算采摘野果,谁曾想,钱俊杰早早在这儿等着了,他挥手道:“你终于来了,不枉我在这山上待了整整一天。”

久酥不解:“钱公子,你怎么来了?”

钱俊杰接过她手里的一摞竹篮,动了动肩膀,又要干活了。

他跟着久酥一路去了山侧面,摘着山莓。

“我听说你男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女人,这不是怕师父受委屈吗?想把人揍一顿,给你出气呢。”

“那你怎么没去。”久酥淡淡看了他一眼。

钱俊杰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山上的风凉快,他随意地坐在地上休息,“本来想打的,但我爹说陈兆是将军,不能打,不是我怂,对付这种人,只能用阴的,等哪天夜黑了,他醉了,我肯定狠狠揍他一顿。”

“那真是谢谢你了。”

很快,五筐都摘完了。

钱俊杰吐槽道:“山都被你耗光了。”

久酥拿出三包秋葵,拜托道。

“麻烦你把树莓带给紫檀和蔻梢,这封信也一并给她们,对了,这几天,你见到江璟了吗?他,还好吗?”

“挺好的啊。”钱俊杰吃着秋葵,“你怎么这么关心他,你喜欢上他了?”

说着,心里酸酸的,咬秋葵的速度越来越快,像一只生气的大黑耗子。

久酥将筐子放进马车里。

“是啊,不行吗?”

她转身,刚好看到陈兆和白落雪站在院门口,神色怪异地看着他们,钱俊杰愣住了,看着陈兆走过来,想到爹说的话,不能添麻烦。

钱俊杰从腰间拿出荷包,递过去一百文。

“这是山莓的钱,下次合作。”

“好。”久酥接过,很快反应了过来,“老板,再见。”

白落雪眼睛里闪过一丝可惜,她低头,扯了扯男人的衣袖,笑道:“夫君,我就说是芳菲看错了,姐姐怎么可能有野男人了,她是爱你的。”

芳菲跪地掌嘴,害怕道。

“姑爷,奴婢看错了,奴婢盖子,但也是为了您着想啊。”

陈兆问:“久酥,你下午都去哪儿了?那人是谁?”

久酥掂了掂手中的铜钱,神色自若,如实道:“摘山莓卖银子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靠嘴上说说,靠告状吗?”

听此。

男人心里不免泛起酸涩。

他松了口气,“抱歉,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以后不用再为银子担忧,你现在是将军夫人,不用做这些苦差事。”

他将怀中的钥匙,放进久酥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