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房是在一次走商时。

下雨天,夫妻俩是被两边的落石砸伤的。

期间,高太医不相信,怀疑过女儿和女婿是被人害死的,可太医鉴定,是意外而亡,他从皇宫忙完出来后。

已经入土为安了。

宋妄从怀里拿出折叠好的状纸,慢慢展开道:“确实如此,但,你们刚刚被告了。”

还有墨水味,一看就是新写的。

梁诉想抢过来撕掉,但他的手已经被绑住了,他质疑道:“这明显是刚写的,宋大人这东西是从哪儿弄来的?难道我们梁府不小心得罪了您?”

他堆满笑容上前示好。

“草民给您赔罪,您要是看中了梁宜欢,都可以送给您。”

此话,正好触中了宋妄的底线,他后撤一步:“本官已经有心仪之人,你切莫胡言乱语,这份状纸…”

“是我写的。”久酥道。

她正跪坐在梁宜欢旁边,观察着小姑娘的情绪,怕想不开出事。

没成想,这话一出。

梁宜欢转身看向她,“江少夫人…”

见小姑娘眼里有光,久酥嘴角勾起,她做对了,她似乎把她从悬崖边上拽回来了。

梁诉问:“我们梁府得罪您了吗?”

“嗯,得罪了。”久酥手搭在梁宜欢肩膀上,“你不知道我喜欢这小丫头吗?可却总是阻碍我们见面,耽误了徐国医学发展,是一句得罪了,能承担的吗?”

梁诉咬牙,不服气道:“你这话说的也太严重了,那你也不能污蔑我们啊。”

久酥反问:“有没有污蔑,你们心里不清楚吗?宋大人,别跟他们废话了,带走吧。”

宫门落下前,高太医才收到消息。

他急匆匆赶到江府,了解了情况,他红着眼睛,就要跪下。

久酥握住他的胳膊,轻笑道:“您折煞晚辈了,宜欢是个好孩子,我也希望她能好好的,以后,就让她待在高府吧。”

“实不相瞒,高家也很复杂。”高太医回头看着屋里,正在看医书的孙女,“也罢,我身为高家的长辈,还能庇护不了一个小辈?”

他朝久酥点头以示感激。

“宜欢,回家了。”

梁宜欢低头,情绪低落。

高太医道:“跟我回高家,住在你母亲的寝屋可好?”

“好!”梁宜欢红着眼,重重点头,她手里拿着玉佩,朝久酥深深鞠躬,“少夫人,明天,我一定不会迟到!”

久酥道:“我也一定!”

天阴沉沉的,但也不下雨,极为闷热。

连续几天,梁宜欢都待在中西医院里,跟着久酥学西医,她天赋极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学习的程度,让久酥很震惊。

都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久酥问:“宜欢,累吗?”

梁宜欢抬起头,眼睛有神,情绪高昂道:“少夫人,我不累,甚至觉得很开心,很精神,我喜欢读书。”

“好、好…”久酥嘱咐道,“宜欢,一定要劳逸结合。”

从中西医院离开,梁宜欢回到高府。

听着表兄妹嘲笑的声音,她低下头,不多言语,外公总是不在家,唯一的温存,就是晚上能抱着母亲的玉佩,睡在母亲的床上。

她坐在屋前,感受着孤独。

“阿乐,你见到我的爹娘了吗?”

“阿乐,我好像从一个漩涡又掉进另一个漩涡了,幸运的是,身在漩涡里也能看到精彩的事物。”

院外脚步匆匆。

高太医气喘吁吁跑来,隐忍着情绪,朝外孙女招手:“宜欢,走,你爹娘的事情有消息了,少夫人传来消息,让我们去刑部。”

刑部牢狱,充斥着血腥味。

硬骨头进来,软骨头进去。

软骨头进去,没骨头出去。

宋妄作揖:“高太医,梁三小姐,你们来了,这是梁家的供词,你们请看。”

梁宜欢的手忍不住颤抖,她躲在外公身后。

爹娘真的是他们杀的!

“为什么?”

高太医紧紧护着孙女,这件事情,他早有怀疑,可当证据摆在面前时,他仍旧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比发生意外,还要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