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蕊儿抓住皇后的衣边:“妾身没有,这不是妾身做的,这一定是李倾城放在太子妃寝殿的,妾身真的是来保护姐姐的。”

恶心!徐皇后抬脚将人踹开。

久酥问:“你带来的几百名死侍,是谁给你的?”

周蕊儿心虚地看向一旁,却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好痛,她嘴角流出了鲜血,全身像是散了架,她苦笑,无比想念温柔的太子。

想要活命,就要靠自己。

她念叨着。

“是…”

周丞相骂道:“你竟然雇凶害太子妃!丢我丞相府的脸!”

“我…”她有气无力地说。

周丞相生怕她会暴露他,语气紧张,想要压住她的声音:“从今往后,你我父女的情分就到这里结束吧!”

周蕊儿双眼无神,脸颊肿胀,听了他的话,勾唇一笑。

“父亲。”

她抬起头,重复道。

“父亲说太子妃遇到了危险,让我打开府门闯进去,其实是他想害死太子妃。”

“逆女!你竟然敢污蔑本相!”周丞相正抬起手,这一巴掌,恐怕能将人打晕。

久酥阻止道:“丞相是想把人打死,死无罪证吗?”

周丞相泄了一口气,放下手,他阴沉着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子乃一国之本,他的孩子,怎敢下手害?”

然而,至于为什么。

两人心知肚明。

但皇后不会说,皇上对徐才荣寄予厚望,她胡乱猜测,必定会惹圣上不快。

久酥眸光一闪:“这就要问丞相了。”

周丞相怒指久酥,眼前这人出现,就将盛京搅得翻云覆雨,女婿地位一降再降,外甥的死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他紧咬后槽牙。

“你为何非要与本相作对?文宝都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件事情,完全就是周蕊儿一人所为,她嫉妒太子妃,想要争宠,便生了歹毒的心!”

徐皇后抚摸着新做的指甲,讥笑一声:“周蕊儿,是丞相说的这样吗?”

周蕊儿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

从怀里拿出令牌。

“娘娘,这是证据,是父亲给妾身用来调动侍卫的。”

徐皇后摸着令牌,这能调动一方将士,她冷笑:“丞相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周丞相摸着衣裳,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他慌张质问周蕊儿:“你是不是去了书房,偷了本相的令牌?”

周蕊儿浑身一颤:“是。”

闻言,周丞相行大礼,悲痛道:“皇后娘娘,老臣冤枉啊!是这逆女想害死太子妃,独占太子的宠爱,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她如此明目张胆围攻太子府,谁都会想是老臣指使,这岂不是太蠢了?”

丞相可不蠢。

是一只深不可测的灰狼。

徐皇后淡淡道:“剑走偏锋,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丞相有什么冤屈,还是去皇上面前说吧。”

这件事,久酥并未参与。

她很困,便回府里补觉去了。

等醒来后,已经是中午了。

紫檀去了小厨房,端了一碗藕粉糯米,她细心地用汤匙翻着,将宫里传来的消息,说与小姐听:“我们离开太子府后,皇后跪在御书房前,恳求皇上降罪丞相府。”

久酥猜道。

“但皇上并没有降罪丞相对吗?”

紫檀点头:“皇上本来闭门不出,但丞相背着荆条,从宫门口一路跪而来,不得不出来,先是安抚了皇后,又去迎丞相去了。”

久酥看向院外。

蔻梢正在跟中琴放风筝,两人一静一动,像是会流动的画,格外自由。

她收回目光,放下青瓷碗。

“徐才荣奔赴边关,皇上宠爱他,肯定还需要丞相一家为徐才荣提供助力,不可能这么容易倒台,我猜,皇上会说证据不足,杀了周蕊儿以平皇后的怒,之后,会加大对皇孙的奖赏。”

紫檀道:“确实如此,只是周蕊儿没死,被喜妃保下了。”

喜妃?久酥想起来了,他们两人好像有点矛盾,阿璟杀了喜妃的弟弟,还抢了喜妃给她弟弟找的新娘子。

“还真是冤家路窄。”她嘴角勾起,“坏人抱成一团了是吗?”

如果有喜妃的庇护,周蕊儿就还有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