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垂眸闷笑:“就算是扫大门,那也要扫的干干净净,我也不允许眼皮下有屈打成招的案子,我来并非与两位商量,而是替人伸冤。”

蒯文石上前走几步,脸色阴沉,挥手招人。

瞬间,江璟就被围住了。

“怎么,你是来都察院找茬的吗?”

江璟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只隔了两拳的距离,他语气加重:“就算本官来都察院找茬,你官位比本官低,也没权阻止,再者,本官有理有据,有权来此处。”

本来大理寺、刑部以及都察院之间。

就是相互制约,相互牵绊的关系。

蒯文石伸手指着,丝毫不相让:“你有什么权利,这又不是大理寺!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

他着急。

握拳打过去。

面前掠过风,江璟早有防备,侧头,用力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推,见他踉跄后退。

“三司的职责,都被你吃进肚子里了吗?”

蒯文石一愣:“什么?”

江璟凝神,轻声淡道:“大理寺主审判,刑部主复核,都察院主监察,难道这些右都御史都不知道?看来,当时传言是真的。”

传言?

蒯文石后背一僵。

至于传言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他的官,是买的。

他脸色苍白,“我、我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你说你是来这里查案,你查的是什么案?”

江璟道:“你们对居安侯动用重刑,意图屈打成招,现在,本官要将侯爷提回大理寺。”

“不可能!”蒯文石一口回绝,“谁不知道侯爷是你准岳丈,你们关系特殊,侯爷不能跟你走,再者,我们大人正在调查侯爷一案,快要有眉目了,还请江大人回去吧!”

江璟态度坚决。

“今天我必须带侯爷离开都察院,否则,他便会被用重刑打死!”

蒯文石大声道:“都察院,岂容你放肆!来人,把他赶出去。”

江璟冷呵:“解大人,都察院不是你说了算了?难道对侯爷用重刑,也是您的主意?”

“等等。”解剀挥手赶走护卫,他再三捕捉到‘重刑’两字,他看向低着头的手下问,“本官从未传过对侯爷用重刑,是你下的命令?”

要真是他下的命令,那事情就棘手了。

侯爷,岂是他能打的?

蒯文石赶紧跪在地上,抱拳:“下官不敢,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牢里询问。”

解剀看向身旁的人,“你去问问。”

很快,那人就回来了。

“回大人,并未对侯爷用刑。”

解剀黑眸转动,正了正身子,他声音沉了沉:“江贤侄,本官念在与你同朝为官的份上,才不计较你闯入都察院,可你大放厥词,出言污蔑,你若再不离开,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江璟转身,抽出护卫的剑。

“我亲眼看到过侯爷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了,若大人再不让开,或许,都察院就成了屈打成招的地狱了!”

蒯文石从地上起身,他请命:“大人,他想毁了都察院,好让大理寺成为有名的查案处,只要您下令,下官就带着侍卫把他赶出去!明天还要去宫里参他一本!”

解剀神情紧绷,说实话,他不愿与江璟结怨。

两司之间,相互制约,这是应该的。

“江大人,你为了久姑娘一时意气用事,本官能理解,你快离开,本官就当你没来过。”

江璟道:“晚辈说的是事实,您若不信,就随晚辈去看看,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握着剑柄。

来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

若是解大人不同意,那他就闯进去,只要闯进去,解大人就会追上,所有人都能看到真相了,私闯都察院牢狱,最多也就是降职处理。

总比侯爷出事好。

解剀定心,道:“江大人,请离开,都察院的事情,还有本官,请你放心。”

江璟正身,身姿颀长,剑刃立在身侧,微风吹起墨发,风骨尽显,铮铮铁骨让人打心里畏惧:“我身为大理寺卿,得知有人被陷害,理应来管。”

他将剑立在身前。

“本官要提侯爷回大理寺,你们虐待犯人,屈打成招,明日,本官便上报皇上。”

解剀脸色不好看:“你太过分!把他赶出去…”

突然,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