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头,看着晴朗的天空,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信送出去。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久酥看着眼睛通红的妇人,关切道:“您要不去休息一会儿?”

江母摇头,她刚从贴身婢女的死中回过神,脸色苍白憔悴,她挤出一抹笑意,拍拍小辈的手道。

“不碍事,昨晚休息的差不多了。”

她知道酥酥心里的紧张和不安。

当年,这孩子到底是如何从侯府出来,又是如何到了宿明县,侯爷和夫人知道吗?还是夫人不知道,侯爷知道。

亦或者,两人都知道。

下午天瞬间变阴,甚至落了几滴雨,马车停下,久府府门大敞,所有的奴仆都来了,久酥站在正中间。

身后是阿璟等人。

车帘掀开的一瞬间,久酥躬身抱拳:“见过侯爷,夫人。”

黎侯爷抬手,礼貌道。

“想必是久大人吧,不必多礼。”他双手背在身后,看向四周,眉宇间泛着不易察觉的嫌弃。

这,有什么好玩的?

若不是夫人想来,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久酥直起身,她道:“外面天冷,府里请。”

啪嗒。

易徽手中的伞掉落在地上,她身体极为瘦弱,似乎风一吹,就会被吹倒,这一举动,惊呆了所有人。

她跑上前,抓住女儿的手。

“妤妤!”

久酥扶住她,身上的血液在这一刻沸腾,这真的是她的亲生母亲吗?她嘴角颤抖,‘母亲’二字说不出口。

她心底泛起酸涩。

“您别激动。”

“你是我的妤妤吗?”易徽盯着她,暗淡的眼中泛起期待之色,她呼吸都格外安静,只想听眼前的姑娘点头说是。

久酥正在思索怎么开口。

妤妤是她的小名吗?

很明显,她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了。

此时,黎语兰撑着伞上前,着急将娇弱的母亲搂在怀里,她轻声安抚道:“母亲,您又胡思乱想了,久姑娘,你别……”

她看到久酥的脸。

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你别介意。”

久酥点头,担忧地看了一眼易徽,道:“里面请。”

黎侯爷捡起地上的伞,回忆夫人说的话,看向久酥,心里像是一片大海,被一块巨石狠狠砸了一下。

好像夫人年轻时的样子。

他走过去道:“久姑娘长得很像本侯的夫人。”

“很荣幸。”久酥不动声色道。

她不知在这场失踪案中,父母都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府内已经潮湿,刚才易徽,被雨淋了,坐在木椅上捂着胸腔,难受地咳嗽了好几下,她抬眼,还是被久酥深深吸引。

压下心中的疼痛和回忆,朝旁边的妇人道。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跟我说话了。”

江母笑容里带着一丝难受,“你又瘦了。”

女人的手,像是枯木。

比很多年前再见,说得难听点,已不是人样了。

易徽苦笑:“没有法子,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我的妤妤被偷走了。”

说罢。

她看向久酥。

却被养女挡住了视线。

黎语兰要来了一碗热粥,她蹲下,一勺勺吹凉了,喂过去,“母亲,您先喝点粥,暖暖身子。”

易徽吃了一口,不禁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