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子一蹦三尺高,怪叫道:“哇哈哈哈,大功,果然是大功,我的个仙女姐姐啊,我果然是未来神探啊。”
他将李瑞阳拦腰一抱:“刘医生真的是咩有眼光啊,多好的男人,错过啰,错过啰!”
李瑞阳突然觉得,这漫天的喜悦突然也打了折扣了。他一定要找个机会教训教训小刚子,堂堂大男人尽学市井小人碎嘴,尽瞎说啥大实话。
同一时间,对柏荣齐、刘雅兰、王强的审讯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并不顺利,三个人的审讯,都不顺利。
柏荣齐一口咬定是去洗照片的,他承认自己是有点不够男人,爱拍一些性爱照片,但那是男女双方自愿的,他征求了对方的同意,也没有将照片私下传播,只是用来自我欣赏,用来助兴,他一直恪守规矩的保护着女方的隐私,他绝对没有犯法,顶多只能说是有见不得人的怪癖。
他振振有词:“你看,那么多有名的人也有这样的嗜好,像香港的陈老师,他拍的尺度不比我大多了,这犯法吗?不犯法。哪个男人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警官,难道你没有吗?”他还反问审讯的警官。
至于王强,他被小刚子从庆春二巷的小巷子里恶狗扑食一样的扑倒在地,再被拖到警车那里铐住之后,就一直是这个冷漠的、沉默的样子,他不看人,也不说话,也不提要求,不喊水喝,不喊饭吃,但你给他递水他也咕嘟咕嘟的喝,你给他送饭,他就稀里呼噜的吃。
参与审讯的所有警官包括旁观的警察局局长都能看出来,这个不说话的人、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他身上背的,绝对是惊天大秘密,那种爆炸级别的,能引起地震级别的,够他死好几回级别的,他已做好了死的准备。
当然不能让他死,他被单独关押,所有用品都换成特制的,同时有两个人专职守护,八个小时换一次班避免看护劳累。不把他的秘密挖出来,绝不能让他有丝毫差错。
审讯的突破口,在唯一的女性刘雅兰身上,至少大家一开始是这样想的,她的底子很干净,甚至可以说,她是属于不应该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那种阶层,她应该是带着保姆购物、悠闲的喝着下午茶的那种人。
这种人,其实很好撬开口,将后果说得严重一点,用家里的老公孩子吓一吓,保证哭得涕泪横流,一五一十说得清清楚楚。
但她居然也不开口。她在等,等警官露出破绽。
第254章 抽调警力2
她在等警官露出破绽,她在等小看她的人透露口风,她会根据警官透露的口风决定说哪些话。
审讯暂时停止了。
此刻距离抓住三人,已经过去了一整个白天,此刻李瑞阳简直想扇小刚子两巴掌,他在搜查的同时,给大队长打电话:“大队,快,找这三个人的车,找他们的交通工具,尤其是王强的。”
王强的车,一定会有很多蛛丝马迹,怎么接原材料,怎么送半成品,怎么拉成品,这不可能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柏荣齐和刘雅兰不可能是步行过来的,附近一定有他们的车。
此刻,黎致远正在拉松假肢的固定装置,几乎在李瑞阳打电话的同时,他撞上了刘雅兰的车。
在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刘雅兰的车已经被从修理厂拖走,拖车将它直接拉回了警局。
消防救援的报告以及动物麻醉剂也全部送到了警局。
针对柏荣齐家里以及刘雅兰家里的搜查证,正在申请中。
李瑞阳全心全意的投入在搜查小巷子的工作中。这条巷子,不知道藏着多少阴暗,他要一点一点全部揭开。
技术科首先连夜上报了好消息,从王强冲洗店后的小黑屋里找到的笔记本电脑解开了密码,他们已经找到了十八个文件夹,六千四百五十五张照片,一千九百七十一个视频。
触目惊心、骇心动目、人神共愤……连技术科这些理工男,都口爆粗言舌吐莲花,里面全都是不同女性被x侵、强j的照片和视频。
十八个文件夹包括:捡尸、捡半尸、捡全尸、蓝精灵、听话水、c情水、c震、多人、少女、少妇、奶妈……
里面的受害女性面容清晰可见,被摆成各种各样的姿势,有的明显昏迷不醒、有的甚至口吐白沫……
不出意料,在一个隐藏文件夹里,找到了男性受害者的照片和视频,不同于女性的年龄跨度,男性受害者是清一色年轻小伙子……
技术科的理工男们都吐了……
局长已经向市里汇报情况了,全市警察全部取消休息,在休息中的马上回岗,之前是本区的警力抽调到局里,现在是全市的大部分警力向本区抽调,汇集到局里,局长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压力,也看到了侦破后的荣光,他接到了命令,同时也下达了命令:不侦破此案,谁都不允许请假休息,哪怕婚丧嫁娶,一概取消,这是命令,也是军令状。
审讯升级,由已经在基层工作了四十二年的焦副局长直接负责,他同时还是李瑞阳的师傅。
他接手审讯的第一件事,让警员联系了刘雅兰的老公李昊宇,将刘雅兰涉案的消息告诉了正濒临破产、焦头烂额的李昊宇。
他做的第二件事情,成立了一个十人女警队,对受害女性的信息进行分门别类,能找到人的,由专人上门去联系,原则是:1、绝对不允许先接触受害者家人尤其是老公孩子;
2、牵涉到未成年人,必须只接触监护人,争取监护人的同意之后,才能接触受害者。
一场大战拉开了序幕。
第255章 而我毫不知情
这一切,我毫不知情。
林凯在早上短暂的出现后,就没有再露过面,没有给我任何的提示和信息,我甚至怀疑过他哼的歌是某种讯号。
如果真是,那就麻烦了,我平时很少听歌,还只听老歌,有自己固定的并不常听的歌单。而且,隔得那么远,他哼的什么歌我完全不清楚。
我想他不会用这个传信号,因为这是对牛弹琴。但我还是打通了胡丽的电话,将听见的节奏哼给她听,问她知不知道是什么歌,胡丽义正辞严的说:“宝珠,你哼成这个鬼样子,我要是还能听出来,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好吧,应该不是暗号。
终于在下午四点三十七分,我等到了小高层六楼的红气球。
我将诊室门口的在等待的挂号病人都看好,和隔壁诊室的胡医生沟通好,告诉护理台,如果还有拿检查单来找我的病人,请转给胡医生。
我不想多等,我现在就要去见我爸。
我背着重要得如同我爸性命的东西,去见这个在痛苦中煎熬了十几年的人。
他的面容并不平静,他的神态有点疲乏,他的泪沟和法令纹告诉我,这两天他很累。
当我将摄像机和照片都慎重的交给他的时候,他的手抖得像帕金森综合征的患者,他笑得像哭:“宝珠,你看了吗?”
我点了点头。
他哽咽着,喉头上下滑动,他强忍着吞了吞就要到嘴边的呜咽,说:“我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