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几个?怎么生?什么时候生?我希望都是每一个妈妈顺其自然的选择,而不是必须要、不得不要的经历。
在下班前,我看到了小高层那里,高高飘荡的红色气球。
下班后,我爸告诉我,他已经从阿良那里,拿到了一部分的证词。
23年前,珍珠报警后,在她自杀之前的每一天,都会有男生不怀好意的靠近珍珠,有人会恶毒的问:“刘珍珠,就在讲台上来一次,多少钱?”有人用暧昧的难堪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珍珠。
珍珠很沉默,在学校里一句话都可以不说,和刘雅兰渐行渐远,和李昊宇从未再见过一次面,说过一句话。
柏荣齐此时被羁押在看守所里。
有一天,刘雅兰神秘的找到他,说请他帮她一个忙,他们从一个男老师也就是林凯那里拿到了副校长办公室的钥匙,因为柏荣齐的大部分东西,除了被警方拿走取证的一部分,其他大部分的教材和教案,都被副校长收到了他的办公室。
林凯和这位副校长一个办公室。
趁着夜晚,他和刘雅兰悄悄的溜进了办公室,将柏荣齐的教案全都偷了出来,拿走了里面他们需要的那几份,让后,将其他柏荣齐的东西付之一炬。
在姐姐自杀的那天黄昏,爸爸和妈妈正在卧室里吵架。阿良按照刘雅兰的要求,来家里找珍珠,他说:“珍珠,你想不想知道,那天夜里,李昊宇为什么没去约定的地方,只有你一个去了错误的地方?”
第211章 珍珠和李昊宇
而珍珠跟随阿良出门时,爸爸和妈妈正在声嘶力竭的争执究竟谁该为此负更大的责任,妈妈说如果珍珠想上诉,我们就留在这里,如果不想,她就带我们两姐妹回自己娘家去,爸爸没有留意到,与自己家里相邻不远的这个大男孩反常的举止。
珍珠跟在阿良身后,穿过门洞,在台阶上时,阿良突然紧紧的拥抱了珍珠,同时抱歉的说:“珍珠,我相信你。不要怕,你一定要好好的。”说完他在珍珠的鬓间轻轻的吻了吻,珍珠没有挣脱他,她在阿良的这一句我相信你里潸然泪下,阿良说他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服被眼泪快速润湿,然而他没有停止,他继续按照计划吻了她的额头,然后告诉珍珠李昊宇在哪个位置等她,自己就先行离开了。
阿良当然没有走远,隔着老家一排排的槐花树,他看着已经十分羸弱的珍珠走到李昊宇的面前,珍珠的背影就像是在劲风中被吹弯的小草,他听不见珍珠说了什么,但他能看到李昊宇的唇形。事后,他反复反复的想,也没想到李昊宇说的是什么。
而在离他们更近的地方,刘雅兰也站在那里。她应该听得很清楚。
阿良说,其实他当时真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在他心目中,珍珠学习好、相貌好,待人也好,为什么会去诬陷柏荣齐老师,他没想明白,但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刘雅兰,这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这样的话,他就相信了。
当时,刘雅兰和李昊宇走得很近,对此身为男朋友的他非常不满,但是刘雅兰说她自己只是个中转站,刘雅兰说:“阿良哥哥,你还不知道珍珠吗?她又不会说话,每次都拉上我,我就是个为他们缓解气氛的红娘。”
确实是,珍珠并不健谈,信件多半是李昊宇写过来的,珍珠很少回信,他记得他只看到过一次珍珠的回信。
那天,在汽修厂当学徒的他提早下班,他偷偷的从围墙爬过去,爬到院子里,来到刘雅32511兰家的窗户外,他带着玫瑰花,本来是想给刘雅兰一个惊喜,结果却看见她正在看信。
不,准确的说,她正在抄信,她的抽屉里有很多一模一样的信封,没有邮票。
他在窗外敲响了窗户玻璃,刘雅兰显然吓了一跳,她慌不迭的将信收到抽屉里,抬头看见是他,才露出一个“快要被你吓死”的可爱表情。
等他终于进入她房间后,他好奇的去看,才发现那些信都是李昊宇写给珍珠的,他好奇的问:“怎么这些信都在你这啊?”
刘雅兰轻描淡写的说:“珍珠怕被妈妈发现,所以都放在我这里。”
可是很奇怪,刘雅兰在抄的,正是珍珠给李昊宇的回信,阿良当时不高兴的说:“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刘雅兰拉着他的袖子撒娇:“那怎么办?你知道珍珠平时对男生冷冰冰的,她怕自己把李昊宇吓走了,都是让我帮她联系的,那我管一半就不管啦,这算什么朋友嘛?好啦好啦,不生气啦,现在全心全意陪你好吧。”
他出于好奇,偷偷看过珍珠的回信,珍珠的回信就像是她平时的性格。
李昊宇同学,听闻你也想考北京的学府,这和我的想法一样,我最向往的学府就是北京协和医科大学,我衷心的祝愿你心想事成。
有些事有些话都不必说得太早,这真的需要时间去验证的,你会懂我要说的是什么,对吧?
我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同一片天空,同一个校园,一起为自己的明天而努力,希望我们都能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满,也不要说得太早,我希望在合适的时机,成为彼此共同的美好回忆。
第212章 我爸说
我爸说,阿良的证词其实对让柏荣齐伏法没有作用,因为这份证词是他通过其他人,花大价钱买来的。
而阿良的手里,还有两样东西,是我爸需要的,代价是阿良儿子四年大学的所有费用。
现在不会给出来,只有等他儿子大学入学后,在合适的机会,才会给出来。
第一份,是当年李昊宇写给珍珠的信,信上有真正的约会地址。
第二份,是他妹妹阿好十几年前过世时的遗书,留给他一个人看的遗书。
决定柏荣齐能不能伏法的关键,还是在柏荣齐和刘雅兰身上。
柏荣齐是个惯犯,他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让自己更安全,但是他又有一个怪癖,他对拍摄性爱视频上瘾,他深知这对自己很不利,所以收藏得十分妥帖。如果能找到没有经过修改的源文件,将是最好的证据。
刘雅兰的母亲,因为儿子多年以来无论工作还是婚姻,一直郁郁不得志,将所有的他妈将原因都推在当年儿子放弃上学的机会去打工,供姐姐去北京上学开始。所以,这个家里谁对她怨气最大,应该是她妈妈无疑。
监控画面也证实了这一点。刘雅兰的妈妈似乎认为刘雅兰的一切都该是她儿子的,所以在刘雅兰家里作妖。
刘雅兰女儿的房间已经被她妈妈腾出来给她弟弟的两个孩子睡,楼下客厅里的玩具,能给男孩子玩的已经被瓜分了,只剩下这些娃娃没有人喜欢,刘雅兰弟弟家是两个儿子。
事实上,刘雅兰这些年对家里不可谓不尽心,她弟弟结婚时婚礼的费用以及女方的彩礼听说都是她一手准备的,另外家里老房子的翻新以及给家里添置的小轿车,也都是她出的资。
我爸揉着腿,从这个空旷的屋子里这头走到那头,一边走一边给我解释。
他的语气里有着不加掩饰的开心。
我认为,这份开心是他应得的。在他杂七杂八的说了很多之后,他用着打听八卦的语气问我:“乖女,那个黎致远,你俩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
呃,这突如其来的八卦的关心。
他用着一个父亲独有的骄傲的情绪说:“我打听过了,这小子就是年龄大了点,身材稍微瘦了点,左腿不太方便了点,工作环境药味重了点,不然真的还可以……”
他在吧啦吧啦了一大堆缺点后,终于说到优点:“听说人还行,也没有不良嗜好,工作多年风评也好,要是你俩定下来了,我也放心。”
最后,他挺起胸膛,“宝珠,虽说他家条件挺好的,但你不用担心,咱们家也不差,你不用担心嫁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眉眼舒展,尽管他一直弯着腰在揉已经变形的肿大的膝关节,他也一直是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