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媒人,杨秀娥挺高兴的。

每做成一个媒,杨秀娥都挺有成就感。

但和她相反的是,她男人冯刚一点都不高兴。

冯刚夜里睡觉都在生闷气。

杨秀娥最近夜里被冯刚吵醒过几回了,要不是最近天冷,被窝里需要温度,她就继续让冯刚去睡堂屋了。

半夜,冯刚嘴里又开始嘟嘟囔囔,杨秀娥气的不行。

也不知道冯刚中啥邪了,总是在睡着后碎碎念,声音还不小。

梦里的碎碎念还挺有脾气的,不知道在训谁呢。

杨秀娥听了一会儿,听到“不准嫁人”、“我打死你”这样的字眼。

杨秀娥听了好一会儿,又捕捉到了“巧巧”这两个字。

她皱起眉头继续听,就听到冯刚嘴里一直絮叨着“巧巧”的名字。

杨秀娥一巴掌把冯刚扇醒,手上使足了力道。

冯刚醒来,见杨秀娥悄无声息的坐在那,像个鬼一样,又察觉到脸上巨疼,色厉内荏的说:“你这是干啥!”

杨秀娥再次一巴掌呼他脸上。

“你给我老实说,你和于巧巧咋回事?”

心虚把被扇巴掌的愤怒都压下去了。

杨秀娥的气势足,冯刚以为她拿到了他确切的把柄,此时不敢造次。

这要是搁在平时,他早就打回去了。

“我和她能有咋回事,你别没事找事,啥事没有,人家都结婚了,你可别胡说八道。”

杨秀娥冷笑一声说:“梦里天天对人家念念不忘,结了婚还想把肖峰杀了,就这么喜欢啊?”

杨秀娥抓起枕头把冯刚砸了一顿。

俩人打了起来,心虚的冯刚虽然没咋还手,但推搡间还是把杨秀娥推到了地上上。

夜深人静,隔壁家的余富两口子都被旁边的动静吵醒了。

杨秀娥叫骂的声音大,程桂枝披着衣服隔壁院墙里喊:“秀娥姐,你们咋了?”

外人一介入,俩人的理智都回笼了。

冯刚气道:“你她妈的就是有毛病,半夜睡醒了就找事,让别人看笑话你就高兴了!”

杨秀娥死死瞪着他。

冯刚到院里对隔壁的程桂枝说:“没啥事,秀娥做梦魇着了,我刚才把她拍醒,她吓着了,还没缓过劲呢。”

刚才那动静不小,程桂枝都怕是冯刚把杨秀娥打死了。

程桂枝试探的喊了一声,“秀娥姐?”

杨秀娥在屋里应了一声,她也披上衣服到了院子里,对隔壁说:“我没事,都半夜了,快回去睡吧。”

程桂枝这才回屋睡下。

这会儿是凌晨四点,余富刚才看过表了。

“隔壁咋了?”

程桂枝摇头,“那谁知道,说是做梦魇着了。”

俩人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想太多。

九十点的时候隔壁就歇下了,两口子要打架总不能等到半夜打。

夜里太静了,杨秀娥怕让别人看笑话,不敢再闹出动静。

她生气的把冯刚的枕头和衣裳全扔了出去。

“你说不清楚就别怪我去举报你,你还想往上升,门都没有,一点脸都不要。”

冯刚仗着她只是听到了梦话,理直气壮的说:“我咋了?我只是做梦喊人家的名字,我干啥了?你还想举报,你的心真黑呀!有你这样的媳妇么,我啥都没干你就恨不得传的到处都是,有你这样的媳妇吗?我冤都冤死了!”

杨秀娥不再搭理他,把他的东西都扔出去后在床上背着门口躺下了。

她是挺生气的,她还在回想从于巧巧来机关后发生的事。

她也想不到什么特别的事,因为她以前都忙着工作,不咋关注于巧巧这个女同志,就算后来给于巧巧介绍对象接触多了,她也没特别关注她和冯刚之间有没有眉来眼去。

杨秀娥想了半天没想到啥,反倒是睡意上涌,她很快就睡着了。

冯刚盖着薄被子在堂屋睡了后半夜,起床后连打几个喷嚏。

杨秀娥直接把他无视了,做饭也只做了她自己的。

冯刚找补说:“你生的哪门子邪气,我和人家真没啥,你少出去胡说八道。”

杨秀娥连一个眼神都不甩他,今天她虽然休息,但她不想在家,干脆去了大院子。

制鞋班隔壁是食品作坊,走到这地了,杨秀娥冷不丁的想起之前宋露白给她看的那件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