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1)

大力抽C 陆瑾禾胥帛琛 2717 字 1个月前

陆瑾禾闻言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双腕上那并排的数道刀疤,抿了抿嘴,轻声对胥帛琛道:“谢大人体恤。”

言罢便坐到书案前,倒水磨墨。

陆瑾禾方才刚刚磨好这一砚浓墨,正欲提笔,狱掾便前来寻胥帛琛上报,说是那付离鸳听闻了陆主簿今日来了大理寺,便大闹着要见她,几个狱卒打了她一顿鞭子也无济于事,也不知她如今哪来的力气如此闹腾……

陆瑾禾神情复杂,手中的羊毫笔也凝固在了半空中。

胥帛琛看了她一眼,忖度片刻后,起身道:“我去看看。”

“胥大人!”陆瑾禾赶在胥帛琛出去前叫住了他,胥帛琛一转身,就见陆瑾禾神情复杂的同自己开口道:

“让我跟她见一面吧。”

胥帛琛显然没料到陆瑾禾会想要见付离鸳,有些惊讶的看着陆瑾禾,怔忡片刻后,应允道:“跟我来吧。”

自从陆瑾禾来了大理寺后,胥帛琛审讯嫌犯的时候都是由她来负责记录,从不用旁的主簿,跟着胥帛琛的时间久了,他的心思陆瑾禾怎么也是能猜出几分的,看着胥大人那般神色,结合着她之前利用付离鸳对她的喜欢逃出生天,现下付离鸳闹着要见她,所谓何来,陆瑾禾猜也能猜到七八分,这些日子里她能安心静养,想必胥大人为她挡了不少的事儿,且不说这些,就凭着胥帛琛那般搏命才把她救回来,她也得为胥帛琛分忧才对。

盛夏炎热,从书房到戒律房方才几步路便已经浑身是汗,戒律房又潮湿阴冷,陆瑾禾进来的瞬间便忍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胥帛琛当即跟着眉头一紧,心下暗暗自责自己怎么这么粗心,陆瑾禾身子才刚刚养好,这一冷一热受了风寒可怎么好,方才怎么就没给她备一件衣服!

付离鸳被提审过来,绑在了刑架上,人虽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可胥帛琛那一记紧张的眼神依然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妒火中烧,付离鸳的目光从胥帛琛的脸上转移到了陆瑾禾的脸上,那个娇娇软软一口一个姐姐叫着她撒娇的陆姑娘此时一身男装,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付离鸳心下猛然一颤,陆瑾禾的脸仍然还是那张脸,粉嫩饱满,伶俐可爱,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通透,纯净明亮,可却满是睿智,俨然已经没有了那丝愚蠢……

果然……果然她是装的……

先前胥帛琛早已经同付离鸳讲过,一切都是为了诱敌而假意装出来的,彼时的付离鸳还抱着一丝丝希望,觉得胥帛琛是为了骗她招供,可当真见到这样子的陆瑾禾,付离鸳觉得自己那坚定了许久的心登时又碎了一地。

陆瑾禾深吸一口气,踱步到了刑架前,盯着付离鸳的双眸,面无表情道:“你已经见到我了,可以招了。”

付离鸳眼中闪过伤心之意,陆瑾禾当真是对她没有一丝真情吗?不,她不信!

付离鸳冷声道:“我要单独和她说。”

“你不要得寸进尺!”胥帛琛陡然火起,自从那日付离鸳说了些有损小团子清誉的话之后,他看到付离鸳就火大的很。

付离鸳不再说话,一时间戒律房里寂静如斯,四个人面面相觑了半晌,陆瑾禾转身来到胥帛琛身边,抬头看着他,压低声音道:“胥大人,就让我跟她单独说说吧。”

胥帛琛的神情顿时担忧了起来,陆瑾禾急忙道:“她被绑的这般严实,想必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胥帛琛看了看陆瑾禾,视线转移到了付离鸳身上,到底是亲自到了刑架前检查了一番,确定的确是绑的严严实实不会对陆瑾禾造成威胁后,方才同狱掾一并出了戒律房。

戒律房门口,胥帛琛屏退了狱掾,自己则是守在门口,堂而皇之的偷听。

阴冷的戒律房中只剩下了陆瑾禾与付离鸳,陆瑾禾看着她,轻声道:“说吧。”

付离鸳的行径,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死罪,可是嫌犯迟迟不肯招供,拿不到画押供词就没法结案,若她真的死了,搞不好胥帛琛还会落得个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名声。

“你明明是个姑娘,为何要扮做男人?”付离鸳鼓衰力竭,却问了一句同案子毫无关系的问题。

陆瑾禾一怔,显然也是对付离鸳的问题始料未及,直言道:“这与你无关,我不会回答你的。”

门外的胥帛琛也是一怔,庆幸他先一步屏退了狱掾。

言罢,陆瑾禾转过了身,背对着付离鸳,付离鸳目光紧盯着陆瑾禾的背影,半晌没说话。

胥帛琛竖着耳朵听着里边的动静,可听了许久,里边却是一片寂静,胥帛琛心里急了起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

如此想着,胥帛琛当即便要推门而入,却听到陆瑾禾冷声道:“你若还是不肯说,我这就走!”

陆瑾禾说完便作势要走,付离鸳即刻阻止道:“慢着!”

陆瑾禾停下脚步,转过了身,冷眼看着付离鸳,就听付离鸳道:“招供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

陆瑾禾不置可否,未曾开言便听得付离鸳问道:“你对我的乖顺和示好,都是骗我的吗?”

付离鸳的声音带着哀怨,听着倒像是陆瑾禾玩弄了她的感情一般,直听的陆瑾禾怒从中来。

077第七十七缘由

门外的胥帛琛和陆瑾禾的心情一般无二,怎的好像这付离鸳倒成了受害者一样?

“回答我!”付离鸳急切的追问着,声音哀怨张狂。

“你有什么颜面来问我这句话?”陆瑾禾的星眸闪烁着极大的怒火,压抑着怒气冷声道:“掳走我,囚禁我,割我的腕,喝我的血,还指望我对你有真心吗?”

付离鸳猛然一颤,仿佛先前从未想到过这些,被陆瑾禾一语惊醒一般,又仿佛是对于陆瑾禾的疾言厉色有些难以接受,眸色闪烁了许久,最终黯淡了下去,一遍遍的回忆着陆瑾禾被割腕放血时的情形,那时的她觉得,不过是放些血而已,自己不是也给她喝了补药么,陆瑾禾又是装出了一副心甘情愿的蠢憨相,让她觉得定是无妨的。

许久后,付离鸳嚅嗫道:“对不起……”

陆瑾禾的情绪平复了许多,转过身看着付离鸳,声音波澜不惊:“你若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把该交代的早点交代了,别再这么死扛着,你也能少受些罪。”

付离鸳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低声道:“好……”

陆瑾禾闻言,当即坐下身,提笔蘸墨,听着付离鸳的陈述,洋洋洒洒的挥起了笔……

付离鸳的出身本是江南一带的名门望族,世代习武,江湖上也是有些地位的,付离鸳是家中独女,自然也是被娇养着长大的。

付离鸳原本并不叫付离鸳,而是杜清漪,自幼有着一位青梅竹马的表哥,名叫林儒安。

林儒安幼年时家中横遭祸事,家中只剩他一人,便只身前来江南,投靠了付离鸳一家。

付离鸳一家将林儒安视如己出,不只将其抚养成人,付离鸳的爹爹甚至有心将他收为入室弟子,将一身武艺都传给林儒安,可林儒安自幼便对诗书青睐有加,立志要考取功名,为官做宰,付离鸳的爹爹转念一想,自己家中世代都没有为官之人,若这林儒安能考取功名,谋个一官半职,于他们杜家是百利无一害,于是一家人便全力的支持着林儒安的科举之路。

林儒安生的相貌堂堂,风流倜傥,又有着一肚子的学问,整日里之乎者也,很是会附庸风雅,而付离鸳自幼调皮,喜武厌文,人在面对着能擅长于自己不擅长之处的人,会有些本能的钦佩和崇拜,更何况二人又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在,付离鸳便对这位林表哥动了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