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质问道,眼圈微微泛红。

“殊不知有些人杀戮成性,却在百姓和皇上面前塑造成不折不扣的大善人,装作拯救天下的大恩人。”柳逸舟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这种人才是最可恶的。”

沈俸雪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仇恨。这个人身上有故事,而且是血海深仇的那种。

“所以你就要报复?”她问道。

“报复?”柳逸舟苦笑,“我只是想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青筋暴起。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却又努力压制着。

沈俸雪看在眼里,心中暗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苦衷,但无辜的人不该成为牺牲品。

“那也不能牵连无辜。”她轻声说道。

柳逸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沈姑娘,你真的相信宁王萧景珩是个好人吗?”

这个问题让沈俸雪有些意外。

“我从未说过他是好人。“她老实地回答,“萧景珩确实暴戾,手段狠辣。但……”

“但你还是选择站在他那一边?”

“我只是在保护无辜的人。”沈俸雪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陈野夫妇,还有刚出生的孩子,他们有什么错?”

“无辜?”柳逸舟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沈俸雪,眼中带着某种强烈的情绪,“沈姑娘,你知道陈野做过什么吗?”

“他做过什么?”沈俸雪加紧问道。

柳逸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帮她采摘草药。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凝重。

他们很快找到了一处山泉,还采集了不少有用的草药和野果。

回到山洞时,荷花已经睡着了,陈野坐在一旁守护着妻女,萧景珩靠在洞壁上闭目养神。

“王爷,草药找到了。”沈俸雪轻声说道。

萧景珩睁开眼,看了看她篓中的草药,点点头:“辛苦了。”

沈俸雪开始研磨草药,准备熬制汤药。柳逸舟主动帮忙生火,两人配合默契,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我来帮荷花端药。”柳逸舟主动提出。

沈俸雪看了他一眼,将熬好的药递给他:“小心烫。”

柳逸舟接过药碗,走到荷花身边。

陈野轻声唤醒妻子,荷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荷花,喝点药。”柳逸舟温声说道,将药碗递到她唇边。

荷花虚弱地点点头,慢慢喝下了药汤。药很苦,她皱了皱眉,但还是全部喝完了。

“谢谢。”她虚弱地说道。

喝完药后,荷花很快又沉沉睡去,呼吸逐渐平稳。

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婴儿偶尔的啼哭声和荷花平缓的呼吸声。

萧景珩重新闭上眼,但手始终按在剑柄上,保持着警戒。沈俸雪靠在洞壁上,表面上在休息,实际上却在观察着每个人的动向。

柳逸舟坐在火堆旁,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影子。他时而看看睡着的荷花一家,时而看看洞外的夜色,神情复杂难辨。

夜深了,山风呼啸,传来阵阵鸟兽的叫声。

忽然,陈野惊慌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荷花!荷花怎么了?“

众人立刻惊醒,只见荷花脸色潮红,额头烫得吓人,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她发烧了!”沈俸雪迅速上前,用手探了探荷花的额头,烫得竟像火炉一样。

“这不行,必须要到镇子上请一位妇科医者。”沈俸雪当机立断,她毕竟不是妇科圣手,还是要找专门看妇科的才行。

萧景珩闻言提出:“好,我脚程快一些,这就去找妇科圣手,你们守着荷花,务必要保证荷花和孩子无恙!”

沈俸雪点了点头。

萧景珩便出了山洞,赶往镇子上。

谢逸舟的眼神落在了陈野身上,勾起唇角。

沈俸雪见到荷花总算是睡着,才打算眯眼睛。

忽然听到了小虎子的惨叫声。

沈俸雪忙不失迭的走了出去,赫然发现陈野竟然死在河边。

“爹,爹”小虎子一声声的惨叫。

“怎么会这样……”沈俸雪顿时被吓的腿软,瘫软地坐在地上。

谁谁?

她讲目光投向柳逸舟。

柳逸舟显然也很震惊。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