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潮生虽然不解,但还是领了命,忙不迭地走下了楼。
此刻,沈俸雪正在院中的花圃前挑选着做香囊用的干花。
樱桃老远就看到潮生面无表情地大步走来,立刻警惕起来,像只护崽的老母鸡,张开双臂挡在了沈俸雪的身前,鼓起勇气问道:“你……你来做什么?”
她虽然心里害怕得紧,但一想到自家小姐和王爷向来不怎么对付,还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前面。
沈俸雪见状,无奈又好笑地拉下樱桃的手臂,轻轻拍了拍,安抚道:“樱桃,没事的。”
她转向潮生,神色平静:“潮生侍卫,王爷寻我何事?”
“主子有令,请侧妃一同前往府衙赴宴。”潮生言简意赅地传达了命令。
“好。”沈俸雪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花瓣递给樱桃,便跟着潮生转身离开。
樱桃看着她的背影,还是有些不放心,下意识地就想追上去。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如鬼魅般横在了她的面前,正是面无表情的墨影。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高大伟岸的身躯,压迫式的挡在她的前面。
樱桃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俸雪上了二楼。
只见到萧景珩正坐在桌案旁,慢条斯理地饮茶,脸色看不出喜怒。
萧景珩看的她来了,伸手示意他坐在正对面。
沈俸雪坐在他的对面,感觉心跳的很快,有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吃吧,和顺斋新制的鲜花饼。”萧景珩的声音不咸不淡。
沈俸雪有些机械的吃着鲜花饼,味道确实不错,比起在现代吃的那种工业糖精的味道,这种原汁原味没有添加剂的是真的美味。
但是,她知道萧景珩绝对是不会好心的请自己吃鲜花饼这么简单。
沈俸雪轻咬了一口鲜花饼,玫瑰的清香在齿颊间弥漫开来。
她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发现他正专注地凝视着楼下的某处。
“王爷在看什么?”她故作随意地问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楼下正是她方才挑选干花的小院,樱桃正在收拾花瓣,神情有些焦虑。
萧景珩收回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什么,随便看看罢了。”
沈俸雪心中了然这是在警告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又咬了一口花饼,“王爷心思缜密,难怪能将王府管理得井井有条。”
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原以为她会惊慌,或是辩解什么,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平静。
“你不问本王为何要监视你?”
沈俸雪放下花饼,轻轻拍拍手上的碎屑:“王爷既然这样做,必有王爷的道理。妾身一介女子,哪里懂得这些?”
她这副乖顺的模样,反倒让萧景珩心中生出一丝不满。
他不喜欢这种自作聪明的女子。
“今晚张德怀设宴,你随本王一起去。”萧景珩淡淡地抿了一口茶。
沈俸雪蹙眉:“这个张怀德,好端端的设宴做什么?”
萧景珩端起茶杯,却没有饮用,只是轻抚杯沿:“你觉得呢?”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妾身虽不懂朝政,但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沈俸雪歪着头,神情天真无邪。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王爷带上妾身,是想让妾身帮忙探探他的底细吗?”
萧景珩手中一顿。这女人的直觉倒是敏锐得很。
“你倒是聪明。”他放下茶杯,眼中带着审视,“既然看出来了,可敢去?”
沈俸雪笑了,那笑容明媚得如春花绽放:“妾身自然愿意为王爷分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妾身一个弱女子,若是真遇到什么危险,还望王爷能护妾身周全。”她眨眨眼,声音软糯得如小猫撒娇。
萧景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莫名生出一阵燥热。
这女人明明在算计什么,却偏偏装出这副无害的样子。
“自然。”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沈俸雪心中窃喜。她刚才那番话,看似是在示弱求保护,实际上是在试探萧景珩对她的态度。
现在看来,至少在今晚的宴席上,他们两人是站在一处的,萧景珩会护着她的安危。
而萧景珩心中则在盘算:这女人虽然心机深沉,但观察敏锐,应变能力强。
今晚这场鸿门宴,带上她或许真的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妾身先回去准备了。”她起身要走。
“等等。”萧景珩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