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的修为,本可以避开,却突然怔在原地,被一道音波掀飞数丈,“砰”的一声,摔落在地,笛子也掉落在地,裂成两半。

,所有人都愣住。

然,片刻之后,所有人都不再惊讶,因为望见青松峰上空,多出了一道熟悉的青衫身影。

那道青衫身影如松如竹,挺拔傲然,御剑飘落在广场中央,睥睨众人,最后将目光落沐紫芙身上。

人群登时沸腾:“沐长老!”“沐峰主出关了!”“师尊!终于出关了!”

沐紫芙脸现喜色,瞬间容光焕发,恨不得立刻身扑怀里,将所有委屈都倾诉给听。

谢清徵持箫,退回莫绛雪身边。

当世十大高手,璇玑门占尽其二。

沐青黛成名早于莫绛雪,昔年正魔两道的战场上,凭借一支“见愁笛”,横扫四方,如入无人之境,人称“鬼见愁”。

有莫绛雪坐镇,十方域的妖魔讨不好处,如今又了个“鬼见愁”,局势逆转,无论一举捣毁青松峰,拼个两败俱伤,都不可能了。

晏伶将折扇摇得呼呼作响,脸色难看。

璇玑门众修士道:“妖女!输了!”“莫长老不必去蛮荒了!”“妖女从此不能踏足中土!”

晏伶将折扇一收,对莫绛雪道:“看输赢并不重要,莫仙师,只为了拖延时辰等出关吧?晏某头一回踏足中土,见识些玄门正宗的诡计多端,当真佩服!”

璇玑门众修士喝道:“不重要!”“妖女,愿赌服输!放人!快滚!”

谢清徵本以为莫绛雪会无视晏伶挑衅的语言,不料,却听一句波澜不惊的:

“晏姑娘年轻,确实该多见些世面。”

晏伶强压下怒气,微笑道:“受教了!莫仙师,日若蛮荒,晏某必扫榻相迎!”

又扫了眼谢清徵,道:“莫仙师,我喜欢,但不喜欢身边位。位可以不用带。”

谢清徵蹙眉,恼道:“我和我师尊都不稀罕的喜欢!我师尊带不带我,又与何干?”

莫绛雪再次开口道:“我的徒儿,我哪里,哪里。”

话语直白。

谢清徵听得怦怦心跳,直勾勾望向莫绛雪,没料会出样的话维护,当即喜上眉梢,眼中眸光晃动,似有柔情万种。

师徒一唱一和,堵得晏伶无话可。

晏伶眼角余光瞥见谢清徵的眼神,眼波流动,眉目含情,倒不似师徒之情。

瞧出了几分端倪,本欲要再羞辱师徒俩一番,但听见璇玑门的修士在不断喝骂,让十方域的邪魔歪道快滚。

哼了一声,朝璇玑门的众修士朗声道:“别总喊打喊杀的,我魔教妖邪,正道仙师,有我般恶毒狠辣的人,才能衬托出的正义与高尚。没了我,除魔?卫道啊?别时候自杀自灭!”

番歪理邪,激一轮更大的骂声。

谢清徵没有话,听得微微愣神,了《道德经》里那句“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隐约觉得,妖女的份歪理,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正与邪,善与恶,即相互对立,又相互存在……

在里斗嘴互骂,沐青黛却已一个闪身,趁着莫绛雪和晏伶话的功夫,了沐紫芙身边,把从十方域妖邪手中捞了出,解开了身上的捆仙索与禁言咒。

沐紫芙纵身扑沐青黛怀里,“哇”一声,嚎啕大哭,“阿姐、阿姐”喊个不停。

沐青黛惯例骂了几句:“脓包!蠢货!没有一点长进!时候能听话懂事点啊?!”却没有推开,重重拍了拍的肩膀,任由一把鼻涕一把泪趴在怀里哭泣。

谢清徵斜眼看那姐妹俩,并不觉得有多感人,只忽然之间,明白,适才师尊多嘴的那两句话,应该为了引开晏伶的注意力,好让沐青黛救人……

师尊平常从不那样的话,“我哪里,哪里”。

种话,只有谢清徵会出口……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和介意,好像被欺骗了感情呢……

可未得及更多,便听见晏伶携部众撤离的动静,又听见沐青黛冷笑一声,讥讽道:“哪的乳臭未干的毛丫头?走走,得倒美!”

以沐青黛为首,双方再度混战,青松峰上,剑声、笛声、箫声、琴声响彻云霄。

璇玑门俘虏了大批十方域妖邪,关入后山地牢中,晏伶在一部分高手的护送下,逃出了青松峰。

魔教众人散去,场上只剩璇玑门人清扫战场。

沐青黛转眼看向莫绛雪和谢清徵,傲慢地下了逐客令:“看够热闹了吧?不留二位喝茶了。”

对的恶劣态度,没有因为时间去和魔教入侵共同抗敌事件缓和几分,也没有因为论剑大会那事变得更恶劣,看向的眼神,依旧阴鸷,脸上带着始终如一的傲慢与刻薄。

莫绛雪道了一声:“告辞。”便携着谢清徵往缥缈峰飞去。

飞至半空,谢清徵回首看沐青黛,见握着短笛,独自一人立于广场中央,看着四周或死或伤的门人,看着被大火烧毁的宫殿馆阁,那张写满傲慢与刻薄的脸上,竟多出了一分茫然与哀伤。

闭关三年,出关后,迎接的,不门人的欣喜若狂,不欢喜团圆,断壁残垣,死生别离。

谢清徵不愿看那般骄傲的一个人,流露出那样黯然神伤的模样,收回视线,重重叹了一口气。

“师尊,发生了么多事,明天,我去温家村吗?留在门派帮忙啊?”问莫绛雪。

莫绛雪觑一眼,问道:“会帮忙救治伤者?会搭建馆阁?”

谢清徵:“……”

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