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徵跟在灵狐身后,闲庭信步,懒懒散散,道了声:“毛团,我躲着青松峰走。”

虽然觉得和沐紫芙只同门龃龉,不上深仇大恨,但在沐紫芙眼中,不一定了。

姓“谢”的大抵和姓“沐”的犯克,不惹事,躲着些了。

灵狐嗷地应了一声,带着谢清徵往一处花团锦簇的山峰走去。

路上撞见了不少巡山的修士。

谢清徵下缥缈峰前和师尊的一些谈话

闵鹤师姐一回门派,便着手调查门派内否混入了魔教的奸细,并向掌门禀告了寺庙中佛像字迹的事。

掌门果然一笑了之:“魔教中人的惯用手段,目的激怒我。”

没有恼怒,无需自证,萧忘情只又派遣了一批修士入驻清嘉镇,抓紧时间研制尸毒的解药。

与此同时,开始在璇玑门的势力范围内,部署建立一百座瞭望塔,一方便百姓近求助仙门,二可以监察魔教的异动。

魔教中人一向行踪隐秘,莫绛雪去清嘉镇的那几天,魔教的人又接连在璇玑门的势力范围内挑了一些事端。

水云峰的蓝昧长老和赤霞峰的丹姝长老,都外出除祟去了。

敌暗我明,璇玑门的守备也越发森严。

谢清徵三年几乎没下山,巡山修士一时认不出,见穿着内门的服饰,面容熟悉又陌生,会警惕地上前,盘查的身份信息。

待看的身份玉牌上写有“谢清徵”三字,又盯着的面容看一会儿,有些修士会恍然大悟般道:“小师妹啊!三年没见了,和莫长老一块闭关了吗?”

有些修士不常去未名峰,也没去论剑大会,不熟悉的模样,但听的大名:“师妹云韶君的首徒啊?久仰久仰!拜师三年了,必师妹的修为越发精进了,改日论剑台多多指教!”

谢清徵含含糊糊应付去,脱身后,怕再被盘查,和灵狐道:“毛团,我走小路吧。”

人习惯一些大实话,偏偏的身世,有师尊身上的诅咒,都掌门再三叮嘱不可外泄的秘辛。

不太擅长扯谎,又不好意思对各位同门冷脸以待,便只好躲着。

走着走着,谢清徵跟着灵狐走了丹姝长老所在的赤霞峰。

赤霞峰和别的山峰不一样,不知结了阵,温度比别处暖些。

里既没有栽青松,也没有种绿竹,只有漫山遍野、如火如荼的鲜花。

花香扑鼻,灵狐纵身一跃,扑半人高的花丛中去。

谢清徵玩心大,跟着钻进了花丛中去,和灵狐玩躲猫猫。

远处突然传一阵脚步声,有几个人一面话,一面靠近。

那些声音有男有女,隐约听得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清脆娇嫩,叫嚷道:“阿姐快要出关了!赤霞峰的凤尾花最好看,我要摘一些放房里去!”

听声熟悉的“阿姐”,花丛中的谢清徵全身一震,登时猜者何人。

真冤家路窄……

都特意绕开青松峰了,能碰上?

可如何好?

皱眉思索片刻,谢清徵决定不要露面,鹌鹑似的躲在花丛中吧,以免冲突不好收场。

那一群人七嘴八舌议论完沐青黛出关的事情,又议论了莫绛雪身上:

一人道:“前些天莫长老带大家外出除祟,我听收的那个徒弟,现在的修为反不如其同门了。”

另一人接口道:“好歹也‘云韶流霜’的首徒,不至于如此不济吧?”

有人笑道:“可能因为莫长老三年都在闭关,没有空教吧。拜师和不拜师,也没区别了。”

有人反驳道:“我沐长老也在闭关啊,紫芙师妹的修为不也没落下?我看个人的问题比较大,否则会三年都没进境?”

“不好,莫长老从没收徒,也许莫长老本人厉害,但不太会教徒弟。”

沐紫芙冷哼:“那杂碎当年伤了我阿姐,璇玑门哪个长老敢收啊?也只能躲客卿长老那里去。”

的话语中没有半丝悔意,一点也不觉得有错,错的全别人。

旁人附和道:“不错,沐长老都知道闭关前要留下心法和剑谱,嘱咐二师姐好好教导紫芙师妹。依我看,莫长老也不真心实意收徒,否则才不会放养三年不管。”

沐紫芙道:“三年,要不躲在缥缈峰不敢出,我早……哼哼……”

谢清徵耳力好,缩在花丛中,将些闲话听了个一字不落,好不尴尬。

从前在门派也经常听别人谈论莫绛雪,如今,作为“云韶流霜”的首徒,难免会被一同提及。

只可惜,名气虽大,却不太好。

谢清徵摸了摸鼻子,心中百感交集。

也不故意给“云韶流霜”丢脸的……

倘若真一无处,那听些话,会感觉惭愧羞愧,对不师尊;但并非实力不济,师尊也并非不疼,因听些闲话,倒觉得没要紧的。

逍遥一道,讲究心境淡泊,心无挂碍。断不会因为些闲话,与旁人口舌之争。

可下一瞬,偏偏传了沐紫芙的一句:“那东西?!”

接着一阵纷乱的分枝踏叶声,然后灵狐的嗷叫声和疾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