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谢清徵乖乖闭了嘴。
谢幽客不愿碰别人的东西,拍了拍掌,两名锦衣修士上前,其中一个手上捧着香炉,接了谢清徵手中的香囊;另一个,竟一名乐修。
那乐修取出一管箫,按唇边。
正道修士勃然色变,以为用乐律扰人心神,忙运转灵力相抗,与此同时,唰唰唰,纷纷亮出了武器。
石室内,灵光浮动。
谢幽客从容道:“别怕,我要杀,可以直接动手,不必用乐曲干扰的心神。”
正道修士:……
那妖女的张狂气焰一定从谢幽客身上学的!
箫声流转,一段带着异族风情的曲调传入耳中,众人只觉一阵神清气爽、心平气和,于按兵不动。
那乐修只吹了一小段便停下。
谢幽客道:“首曲子,我听萧忘情吹,浮筠也听吹。必大家都听得出,此曲并非中原之音。当年萧忘情为裴疏雪寻找断肢重生之法,远赴苗疆求取蛊方,碰巧习得了此曲。”顿了顿,又道,“我也不知,碰巧学会的,和人做了交易,才学会的。”
比如,为了换取蛊方,答应某个人帮忙陷害谢浮筠……
一个精通乐律的乐修道:“段旋律虽然不中原的曲调,但听上去也不害人的邪曲,反有助于凝神静气。”
谢幽客并不反驳,只道:“得不错。”
时,另一个端着香炉的锦衣修士打开闵鹤的香囊,倒出里头的降真香,全部点燃。
一股醇和浓郁的香味飘出,众人又觉一阵心静神宁。
有人道:“不萧盟主常点的香吗?”
谢幽客道:“正,也给我点,凝神静心用的。”
但平常不会点么多,只点一小根,不容易被发觉,眼下,命人全部点上。
那名吹箫的锦衣修士,再次吹奏那段带着异族风情的曲调,回,众人只觉一阵心浮气躁。
谢清徵身上的煞气本比寻常人重上许多,当下更感觉一股戾气直透胸腔。莫绛雪转眼望向。回望去,见师尊白衣胜雪眉目如画,不由闭了闭眼,将心中的戾气一点点收了回去,低声呢喃道:“我妻子当真绝色。”
众修士:……
睁眼时,谢清徵望见众人无语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懂?要不见着了,我早在夔谷时将屠杀殆尽。次若能活下,回家后最好给我妻子塑个金身供奉,日日三跪九拜,叩谢的救命之恩。”
莫绛雪目光澄明,看着谢清徵,淡声道:“倒也不必如此。”
谢幽客抬手止住旋律,也看向谢清徵,眼中带煞,冷冷道:“再胡八道试试?”
谢清徵哼了一声,不敢再大放厥词。谢幽客真的会大义灭亲,镇压。
莫绛雪将话题拉了回:“如所见,降真香和箫曲原本都有凝神静心之效,但两者同时使用,效果便截然相反,可以激发催化一个人的戾气。当年谢浮筠走火入魔,正因此。”
石室内的百人,听莫绛雪抽丝剥茧讲述龙去脉,又亲眼看天枢宗的人演示了一遍,看了看气定神闲的莫绛雪,又瞧了瞧镇定自若的萧忘情,心中惊疑不定:些年虽没听萧忘情吹奏箫曲,但聚拢在璇玑门时,都闻萧忘情亲自点的降真香,倘若莫绛雪所真,那几次三番嗅着降真香,岂非像服下了一味慢性毒药?
众人悄悄地后退了几步,离萧忘情远了一些。
萧忘情面不改色,温声道:“都的一面之词,要针对我,自然会将戏做全套,香落在了的手上,里又的地盘,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我下毒,不轻易举?正如谢宗主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七位祖师的石壁后,开劈了石室和秘境,躲藏了六年。”
话一出,众人均:正道曾联手攻伐天枢宗,瓜分了天枢宗的宝器和地盘,害得谢幽客东躲西藏了六年,眼下,谢幽客与有不共戴天之仇,将关在了天枢宗的结界内,必然要报仇雪恨的。
众人定了定神,又上前了几步。
谢幽客道:“萧忘情,我的一面之词,那么,可以点上随身携带的降真香,然后当着我的面吹奏一曲,看看究竟我下了毒?的东西,本邪门?”
萧忘情道:“没做的事,我何须自证?”
的声量依旧不高,却似有了一丝被迫无奈的怒意。
闵鹤站出维护道:“……当真有古怪……可香和曲子本都凝神静心的,我乐修,我也难以察觉异常之处,或许,我师尊未必知晓两者共用会相斥……”
一个掌门人也站了出:“苍蝇不叮无缝蛋!谢浮筠当年走火入魔,归根底,结交妖邪,走了邪道,才会遭受反噬。”
有人附和道:“不错,放着好好的玄门正宗功夫不学,竟学些歪门邪道!”
“谢宗主,当年何其深明大义,与谢浮筠割袍断义,率领我剿灭十方域,如今为何要站在邪魔歪道的那一边?”
“别痴心妄能回头了,早不当年的谢幽客了!”
越越多的人站出,指责谢浮筠修炼邪道,指责谢幽客不该自甘堕落,与妖邪为伍。
萧忘情面色稍霁。
谢浮筠被得愈发茫然。记不清前尘往事,只隐约知晓,今日的一切,都由引出的。
眼见话题又要歪向正邪之辩,谢幽客冷冷地扫视对面那群修士,抬手,结印施法。
那群修士倏地闭上了嘴,两瓣嘴唇紧紧地黏在了一,再无法开口攻击。
被施了禁言咒,众人噤若寒蝉,脸色难看至极。
石室内一片静默,莫绛雪目光扫一个个正义凛然的面孔,才慢悠悠开口道:“我知道,与天枢宗结了仇,怕被天枢宗反扑,只剿灭天枢宗的所有人,要喊上一些冠冕堂皇的除魔卫道的口号;并不在乎真相,但今日,死,也要死个明白。”
正道众修士:……
时,有一名弓修举了弓箭,对准了莫绛雪。
谢幽客一拍掌,石室的四面八方皆浮现出锦衣修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