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收回手,松了警惕。
三魂六魄俱在,并无邪祟附身,但都沉睡的状态。
谢清徵的目光扫菜板上整齐摆放的肉块,又落回吴大娘那呆滞的面容上,心中了然在梦游呢。
真够吓人的。
谢清徵夺手中的菜刀,怕不小心误伤自身,小心翼翼将引导回屋躺下,然后回房,同莫绛雪道:“吴大娘梦游呢,不知道不梦了做肉包子,在那里剁肉,我给送回房了。”
莫绛雪平躺在床上,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掀开被衾的一角:“进。”
“有人等着我的滋味,真好。”谢清徵笑了笑,慢吞吞爬上床榻,重新躺下,顺手搭在莫绛雪的腰上,感慨道:“那天先走,我随后赶的路上,着我被逐出了璇玑门,着闵鹤师姐,着那些师姐再不会和我交朋友了,有点伤心,但,了茶馆,看都在那里等我,我不伤心了。”
众叛亲离、人人喊打的下场,并非不能接受,只,始终不喜欢孤零零的滋味。
喜欢的身边有人,爱人,友人,等再找亲人,心满意足了,会拼尽全力保护的。
莫绛雪轻轻揉了揉的脑袋,没有话。
谢清徵咳了一声,道:“对了,师尊,刚才我聊哪儿着?”
莫绛雪言简意赅道:“山洞。”
“哦了,阿梨游历了一个山洞,进洞后,发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壁画,旁边题着字,像心法口诀。”
“样的壁画?”
“两个仙人舞剑的画面,舞着舞着,两人相对坐,一同修炼,然后”
“咚咚咚。”
时,屋外又响了剁肉的声响,谢清徵听闻动静,神情一顿,接着笑道:“大娘又做包子了,我再出去看看。”
本欲翻身床,不料,有人比的速度更快。
隐约听得沐青黛推门出,打着哈欠,抱怨道:“大娘,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里剁呢?不睡我要睡啊……”一半,似乎也察觉那位大娘正在梦游,于,半不耐半威胁道:“我帮把肉剁了,剁完回去睡觉,再敢吵我,我把也剁了。”
着抢大娘手里的菜刀,三下五除二,将案板上的肉块剁成了肉末。
谢清徵悄声道:“哎呀,好凶。”
沐青黛蛮横道:“剁完了,回去吧。我再给画一道安眠符,保一觉睡天亮!”
外头窸窸窣窣一阵,不久,彻底没了动静,应沐青黛将那位吴大娘送进了屋。
安静了好一会儿,谢清徵道:“下大娘应该能睡个好觉了。”莫绛雪淡淡地道:“继续。”
谢清徵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嗯……壁画上,有两个仙人相对坐,一同修炼,接着,接着……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转了身子,似乎不太好意思继续下去,犹豫片刻后,才低低呢喃道,“师尊,不正经,骗我和聊些话。”
“我骗吗?”莫绛雪自背后环住的腰,唇边勾一丝浅淡的弧度,“明知我问。”
气息温热,轻轻拂耳畔,掀一阵细微的战栗,酥麻难耐,谢清徵恍惚道:“好吧……不骗,我,我也不正经……”
明知问的,明知听,却不愿直给听。
莫绛雪没再话,伸手搭在谢清徵的腰上,如同抚琴一般,勾、挑、抹……指尖忽忽落。
谢清徵闭上眼睛,被般紧紧抱着,整个人仿佛都嵌进了的怀中,温暖舒适,唯有在腰间游走的那只手,分外令人心痒。
谢清徵捉那只手,羊脂暖玉般的细腻触感,指腹和掌心却因常年练琴练剑覆着一层薄茧。
低下头,虔诚地亲吻师尊的手背。
双手,曾将抚养长大,教会一身本领,也曾无数次温柔地抚的脸颊。
爱慕之情与孺慕之情在心中交织,鼓勇气,开口道:“师尊……我,我同双修……真心的……”
声音轻,似担心冒渎,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带着一丝期待,却重逢以,难得的主动,直白,坚定。
莫绛雪明白为何突然如此主动。不见损了修为,心生怜惜,又从姒梨那里听了双修秘术能快速提升修为,便抛却羞涩,鼓勇气,主动出样一句话。
半晌没听见回答,谢清徵心中七上八下:“师尊?”
莫绛雪不置可否,只紧紧抱住怀中人。
份主动,不放下心结、情浓时的水渠成,助恢复修为。心中莫名有些不滋味。可未等开口回应,屋外咚咚咚的声音又响了。
旖旎缠绵的氛围被打破,下师徒俩都蹙了眉头。
谢清徵坐身:“回事啊,不画了安眠符给吗?我再出去看看,实在不行,我再给施个安眠咒。”
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始终不停,沐青黛和云猗所在的木房也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莫绛雪直觉有些不对劲,伸手拦住谢清徵,低声道:“有些古怪,我披个外衣,同一块出去。”
师徒二人身,出门,悄无声息地走吴大娘所在的那间木屋,正欲结印,扑面一股淡淡的松香,谢清徵定睛一看,在屋中剁肉的竟不吴大娘,沐青黛!沐紫芙也跟了出,站在沐青黛的身后。
时候也有梦游的毛病了?
“沐长老。”谢清徵连忙上前,夺沐青黛的刀,摇晃的双肩。
莫绛雪释放灵识,探查云猗和姒梨所在的那间屋,竟空无一人。并未声张,从容地望向沐青黛。
沐青黛迷迷糊糊清醒,看见师徒两个,眯了眯眼,茫然地打量四周,问:“我不睡着了吗?会在儿?又会在里?”
莫绛雪伸手点了点的眉心,给灌入一股清冽的灵气,问:“刚刚接触那位吴大娘时,都碰?”
沐青黛闭上眼睛,冷静片刻,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了,道:“案板、菜刀,洗手的水。”着,抬手,看向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