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二者都有。

不现在个问题不重要了,人跌倒了,总会疼的。疼之后,总要站,继续往前走去尤其明白,令跌倒的那个坑,有人提前挖好的。

总不能一直无能为力,总不能继续样颓废下去,都做不了,那必将再一次失去在乎的人……

*

莫绛雪再次睁眼时,看的不荒山野岭,也不那个红衣少女苍白阴冷的脸,一间木屋。

躺在木榻上,身边坐着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姑娘,肤色微黑,眉目温雅,瞧着有些面熟,但寻常汉家姑娘打扮,并非哪家的修士。

“仙、仙人,终于醒啦……都、烧了两天了。”

姑娘话有些结巴,似乎不善与人交流,慢慢扶坐了,端一碗药汤:“把把碗药喝了吧。”

莫绛雪环视四周,淡声问道:“哪里?”

时,一阵阴风刮,小木屋的门敞开,那个红衣少女隐匿了身形,倚在门边,替人答道:“清嘉镇,在山上晒太阳,位好心的姑娘以为晕倒了,把背回了家照顾。”

那姑娘看着忽然被风吹开的木门,噫了一声,走去关好门。

谢清徵被关在了屋外,又飘了窗户边上,吹开窗户,神色冷峻,继续道:“镇上今天了好几个璇玑门的修士,像在找。叮嘱位姑娘,千万别泄露的行踪。我今晚走。”

莫绛雪沉吟不语。

一念村的那些人去璇玑门了?萧忘情派人抓吗?

醒后不久便离开了璇玑门,当时只有沐青黛在缥缈峰。那时萧忘情不在璇玑门,否则,应该能立刻感应醒了。

“今今天的风好大。”那姑娘怕莫绛雪吹风受寒,又贴心跑去关上了窗户,然后才坐回榻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磕磕巴巴地同莫绛雪道,“仙仙人,我家,可以叫我阿狸……不知道,记不记得我,我、我记得。”

“阿狸……”似乎有些印象,莫绛雪了好一会儿,道,“驻守清嘉镇的红袖军。”

之所以能,因为“清嘉镇”三字。

昔年,清嘉镇了瘟疫,镇守在此的红袖军因为屠杀了寺庙的僧侣,被十方域的人播散尸毒,整座城池沦陷。

那年,第一次带谢清徵下山历练,便清嘉镇,探查毒尸源。

阿狸感激地点头:“对、对……”

治好身上的尸毒之后,能记变成毒尸时,发生的一切。昔年承蒙莫绛雪带人施救,才能和母亲团聚。原本驻守清嘉镇的军医,天下大定后,因不善言辞,没有留京,带着景昭将军赏赐的金银珠宝,回清嘉镇,开了一家药铺。回上山采药,撞见一名女子晕倒在山上,便将人背了回,悉心照料,不竟当年的救命恩人。

谢清徵站在木门外,听着里头的谈话声,眼前浮现多年前的画面:一具毒尸,手里抓着一团皱巴巴的家书,背上背着母亲寄的新衣,看得鼻子一酸,泪眼蒙眬,立下誓言:“我要诛尽天下的邪魔外道!”

信誓旦旦,犹在耳畔,谢清徵仰头望天,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哎居然那种大话,真天真又愚蠢……

笑着笑着,却又心酸难耐。

虽然天真,虽然愚蠢,但那样的话,再也没有勇气出口了。

屋内的两人交谈了一阵,莫绛雪叮嘱道:“我不泄露行踪,若有人问我的下落,没看我。”

阿狸满口应下:“好!”

话音刚落,前头忽然传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有人在家吗?我璇玑门的,药铺大白天关门啊?”

刚不泄露行踪,便有璇玑门的人找了上!

莫绛雪呼吸一滞,阿狸吓得一个激灵,瞧了莫绛雪一眼。

莫绛雪用眼神示意出去开门。

阿狸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木门,向外走去。

谢清徵掐诀布施了一道隔绝灵识探查的结界,飘在阿狸的身后,心神微乱,思绪纷纷:“若萧忘情真要对付师尊,师尊如今没了灵力,一旦回了璇玑门,只怕再也出不了。位阿狸姑娘把师尊从山上背了回,悉心照料,应该不会泄露师尊踪迹吧?可我不熟悉也不了解,虽然我师徒曾经救,但在人的威逼下,难保会反出卖师尊。若真敢泄露……”

谢清徵眼中闪现一丝杀意。

原本不多疑狠厉之人,但历经种种变故,实在难再去相信人心。

只要人敢泄露师尊踪迹,只要璇玑门的人敢强行带走师尊,现身,杀了里所有人。

药铺大门敞开,门外站着七位身穿黑白色道袍的修士,为首那位女修展开画卷,问道:“店家,有没有见画上的个人啊?和我一样修仙的。”

谢清徵凝神望去,画卷上,画的正师尊。

些修士的面庞,瞧着都十分陌生,七年去,璇玑门成了玄门第一宗,招收了不少新弟子。

阿狸仔细看画像,道:“回回仙家的话,没、没有!”

为首那女修皱眉,狐疑道:“既没见,么紧张做?话吞吞吐吐的!”

阿狸慌忙摇头,解释道:“不不不的,仙家,我、我天生话结巴……”

见副胆小又磕巴的模样,队伍中的一个修士劝道:“了,师姐,再去别处问问吧。”

一行人转身,准备离去。

药铺内,一人一鬼俱皆松了一口气。

然,那口气未松底,为首那名女修忽又转回身,皱眉道:“等等!我觉得药铺里阴气特别重呢?走,我进去看看!”

一行人蜂拥闯入,阿狸阻拦不住,一时吓得不敢话,片刻之后,猛地要提醒屋里的人,才鼓勇气,颤声喊道:“,胡,哪哪里阴气重了!我我娘生病在睡觉了,动静不要太大!”

谢清徵闪身药铺外,刮了一阵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