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徵:“嗯?”

莫绛雪:“记得清嘉镇佛像上的字迹么?”

最初有人提醒,萧忘情可疑,那个人又会谁呢?

最接近掌门、最了解掌门的,无外乎紫霄峰的那些人,掌门的两个亲传徒弟,水烟、闵鹤,有裴副掌门,会当中的哪个吗?

谢清徵:“裴副掌门腿脚不便,不可能下山;当时闵鹤师姐带我去那个荒庙的,但闵鹤师姐……不可能吧,当时看那些字都气成那样了;水烟师姐,咳,总蒙着脸,总外出,我接触的实在少,不了解,似乎神出鬼没的……”

莫绛雪点了点头,道:“我也没见几面。”

谢清徵:“反正我暂时先别回璇玑门,等拿玉衡鼎,解开师尊身上的恶诅之后,再去弄清楚那些。”

莫绛雪嗯了一声。

天枢宗主峰设有结界,旁人不可随意出入,因闲杂人等不多。

师徒二人一路行,除了遇上几个杂役,并未看见其修士。

走一处石壁,壁上共雕刻有七幅画,旁边题有文字。谢清徵停下脚步,仔细看去,正“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瑶光、玉衡、开阳”七位祖师的生平事迹之一。

七位祖师,有的天潢贵胄,有的原本道士,有医者出身,有打铁匠出身……

谢清徵指着其中一个人物:“师尊,看位瑶光派祖师的事迹。”

位道号“瑶光”的祖师,自小修炼无情道,弃情绝爱,在得道成仙之前,创立瑶光派时,曾遇一段尘缘,但最终决定割舍段尘缘,远离俗世,远离尘缘,隐姓修行。那人在离开前,曾问:“假使时光倒流,假如在未入道前遇见了我,会如何选择?选我,选道?”瑶光道人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

谢清徵有些不解:“所以位祖师底会选?故事有头没尾的……”

莫绛雪盯着石壁上的那些画,亦沉默不语。

谢清徵道:“要我,我选尘缘。”

莫绛雪道:“那明尘心太重。”

此画名为“问情”,其实,画中人选根本不重要,每个看画之人,看个故事时,心中都会选出各自的答案。

些画,给宗门弟子试炼道心的。

谢清徵凝眸望向莫绛雪,目光中有一丝试探之意,问道:“呢,师尊,选?”

莫绛雪的视线从那些画上移开,挪谢清徵的脸上,清寒的眉眼隐隐约约沾染了几分笑意。

从前不爱笑的,神情总冷冷淡淡,近笑容却越越多,尤其面对时,的温柔不再不动声色,变得显易见。

不话,谢清徵与对视片刻,心紧紧地缩了,似乎能猜答案,一个似非的答案。

大约会选尘缘……

可下一瞬,的却:“我修忘情道,并非无情道,不需要面对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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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生死枯荣(二):感到一丝不踏实

*

谢清徵的脸上流露出茫然的神色。

忘情道,沾染因果,却能放下一切,不刻意压抑七情六欲,一切都顺其自然发展,但似雁无痕,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有感情,也好像忘记了一样。

时闵鹤师姐和的话。

谢清徵的目光移“瑶光”二字上,陡然间了一个人,心中的试探之意冷却了几分。

有些失落地道:“瑶光派的慕凝前辈也修忘情道的,我能猜类人的选择了。”

样的人,无情道有情,有情却似无情,沾染了私情,最终也能放下。

了慕凝,自然也了檀鸢,谢清徵摇了摇头:“不如无情道呢,最开始不要给人希望;像慕凝前辈样的,给人希望了,爱恨纠葛缠绵一场,最后放下了,飞升上界,独留檀鸢一人在尘世……”

不管那个化名“昙鸾”的苗家女子如何欺骗戏弄了,对少年时的檀鸢,始终抱有一丝怜惜之情。

莫绛雪定定地望着,忽然伸手,食指弯曲,指节在的脑袋上敲了:“对我修的道有意见?”

谢清徵褪去脸上的茫然之色,微微扬眉,脱口出道:“徒儿敢?徒儿只看瑶光派,了,一时有感发。”

“道虽相同,人却不同,不可一概论。”莫绛雪又敲了谢清徵的脑袋,不等开口,施施然转身,往前走去:“走吧,可以休息三日,三日后,继续随我练功。”

显然不愿在个话题上多讨论。

谢清徵揉了揉的脑袋,望向莫绛雪离去的背影。

总跟在师尊的身后,对师尊的背影再熟悉不,从前觉得师尊的背影高挑翩然,如鹤一般,优雅高贵,如今再看,竟似多了一抹虚无缥缈的感觉。

不知因为正魔两道大战在即,因为眼睁睁看着师尊的修为一日一日地虚弱下去,难得的平静,竟让感有一丝不踏实,甚至会感心悸。

谢清徵收回视线,一一扫石壁上的画像,先深深一揖:“各位祖师,保佑我次围剿十方域,能成功夺回玉衡鼎。”

然后追上莫绛雪,道:“师尊,主峰里灵气充沛,我今明两日便可以调养好身体。”

不用等三日后,愿时时刻刻,常伴师尊左右。

“后日结盟大典。”莫绛雪提醒道。

谢清徵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我又不长老、掌门,可以不用出席,师尊客卿,也可以不用出席,反正有掌门在。我专心练功。”

“不去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