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徵看见墙的一面有个简单的封印阵法,笔触有些稚嫩,像初学者画的,线条不甚流畅;但阵法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弥留的灵力几近于无。

等墙面原后,谢清徵依样画葫芦般,重新给封印了。

从女娲庙的地下甬道出,置身于一个山洞中。

洞外隐约闻得水流声,莫绛雪带着众人迎着水流的声响,向外走去。

走洞口,隐隐见了水流,但洞口有个闭水阵,水流进不。

阿烟道:“原我在水底的一个洞腔里。也不知道外面的水里有没有水蛇、水蝎子?我能出去吗?”

谢清徵闭上眼睛,放出灵识探查片刻,睁眼道:“没有,外面只有几条肥美的鱼。”

洞口的闭水阵亦不甚复杂,轻易举能破开。

莫绛雪问那群修士:“都会避水诀吗?”

闭水诀、辟火诀、御风诀都名门修士的基本功,谢清徵在未名峰时学了,但山野散修没有系统地学习各种术法,有的人会,有的人不会。

莫绛雪让谢清徵给不会的人发放了闭水的符箓。

莫绛雪破开封印,众人一连串游鱼似的跟在身后。

掐诀游出洞腔,谢清徵抬头仰望水面,隐约窥见了一道白衣身影,投映在水中,倒影随着水波晃晃去,看不分明。

不知那人谁?

运转体内灵力,加快速度浮上水面,可等浮上了岸,葫芦丝乐声消失不见,那道白衣身影亦不见踪迹。

好像的一场幻觉。

旭日初升,温暖的晨曦照在身上,感受了一丝暖意。

原去了一整晚。

被上百个纸人追杀、躺在棺材里、在墙壁上挖活人,真惊心动魄的一个夜晚。

但游目四顾,身处一个宽阔的环形水潭边上,潭水清澈透蓝,四周杳无人迹,唯闻水声鸟语,唯见姹紫嫣红,像一处极大的花园。

暖风融融,花光浮动,花香扑鼻,谢清徵置身繁花丛中,回昨日的迷雾毒蛇、蝴蝶纸人,恍如隔世。

众人见了眼前的美丽光景,情不自禁地深嗅花香,脸上神情都有些陶醉。

莫绛雪和谢清徵却屏息凝神,暗自运转灵力,不敢随意嗅闻花香。

谁知道花香有没有毒呢?

“远方的贵客,从哪里的?又找里的?”

花丛之后倏地绕出一个少女,那少女如明珠、似美玉,身穿苗家的紫蓝色绸衣,衣上绣有蝶、虫图案,头戴一顶环形银冠,耳坠蝴蝶银饰,手戴银手镯,明艳不可逼视。

的声音娇柔宛转,看么多人同时出现在里,脸上没有丝毫戒备之意,反倒生出一丝见了生人的忸怩腼腆。

不行繁杂的礼节,也没有汉人之间客套的寒暄,坦诚直接地将心中问出了口。

谢清徵上前作了一揖,温和应答道:“叨扰姑娘了,我从中土,欲拜会贵教,途经迷障林,发现了女娲庙地下的甬道,从那里找了。”

没受人指引找的。

那苗家少女微微一怔,旋即笑道:“那我小时候和我二姐溜出去偷玩时挖的秘道,没被发现了。”

的笑容便似些繁花一般,天真烂漫。

谢清徵看着的笑容,忍不住:“姑娘为何没有一点戒备之心,若我都坏人,那可糟了。”

那苗家少女继续笑道:“好从里出了,否则走甬道底部,从那边出的话,一不小心会被我大哥饲养的灵蛇一口吞了。养的那条蛇比棵花树粗呢。”

谢清徵心:“原甬道底部通往大哥的宅邸。”顺着那苗家少女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棵花树,足有两人环抱那般宽,不由头皮一阵发麻,又心:“么粗的蛇……不快化形了?每天得吃多少东西啊……灵宠,不知道缥缈峰的毛团样了,有没有把我的鸡鸭鹅吃掉……”

谈话间,谢清徵停了屏息术,闻了闻浓烈的花香,身体并无异常。

微笑着开口道:“幸好,我一出没有喂蛇,见了些漂亮养眼的鲜花。”

那苗家少女道:“花我三兄妹小时候一同栽下的,好多年了,里也成了一片花海,可惜我二姐回不了。”

谢清徵心中一动,好奇地问:“二姐去哪里了?”

“去了远的地方。”

谢清徵嘴上道:“或许可以写信给。”

心中:“二姐该不会那个脱离教派的圣女吧?”

那苗家少女黯然道:“写信给,也不回看我了,恨死我啦。”

谢清徵正要开口问些,忽然听身后“扑通”“扑通”几声,转身看去,阿烟和那些修士纷纷倒地,唯有师徒二人站在原地。

看了一眼身后倒下的众人,又看向那名明艳绝伦的苗家女子,心中一惊,忽觉脑袋微微眩晕,双腿一软,情不自禁向后倒去。

原以为会和那些修士一样,扑通摔地上,不料只跌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中。

微风拂,莫绛雪的白纱掀了一角,倒在莫绛雪的怀中,与白纱下的双眸对视片刻,隐约感觉,那双眼睛好像在“单纯天真的人”。

噫,又被骗了……

诡计多端的苗疆人……

有袖手旁观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