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梨与云猗二人日日同房,看似相敬如宾,恩爱情深。

于,家族长辈好奇,么多年了,姒梨的肚子不见有动静?

姒梨口无遮拦:“嗨,不我不行啊,庄主不行啊!”

族中长辈跑去问云猗情况,姒梨恰好假扮成端茶倒水的杂役。

云猗闻言,瞅了眼姒梨,点头道:“夫人得对,我的问题,不的问题。”

姒梨窃笑不已。

长辈道:“既样,那下一任庄主的人选要考虑云棠了。”

云棠云猗大哥大嫂的儿子,自幼娇生惯养,父母对有求必应,将宠得异常顽劣,在家中无法无天,稍有不顺心,便对杂役侍从、外姓修士拳打脚踢。

云猗有时看不下去,管教几回,大哥大嫂却舍不得挨骂挨打,一唱一和,一个轻描淡写“小不懂事等大一点好了”,另一个唱黑脸,不客气地“不要仗着长辈和小辈斤斤计较!”

因每管教一回,云棠反变本加厉,变得更加顽劣。

此刻听长辈谈论下一任家主的人选,云猗道:“云棠本性顽劣,难堪大任,我心中已有了人选,日后再议。”

因的句话,大哥大嫂找上门,将臭骂了一顿。

没开口,身旁的姒梨和风澜,便帮恶狠狠骂了回去。

姒梨和风澜二人混迹市井多年,骂人的话语信手拈不重样,骂得大哥大嫂面红耳赤拂袖去,扬言要断交。

断交种话,自云猗掌权,夫妻二人好几回,云猗只当气话。

谢清徵云河一家三口在丧礼上的那些事,心中一阵焦急,道:“云庄主,防着点吧!”

可转念再,防一家三口也没用啊,云猗在家族内部树敌无数。

如今有家族的长辈保着,可的真实身份一旦被泄露,谁都护不了。纵然的功绩能保一条命,但那些人绝不会允许继续坐在家主的位置上。

除非,能完完全全剪除云氏一族在天权山庄的势力。

可家族几百年的势力根深蒂固,用了五年的时间,山庄的四大护法,仍有三位出自云氏,只有一位朱雀护法鼎力扶持的外姓修士。

夜间,姒梨和云猗同屋闲谈。

姒梨问:“心中下一任山庄人选谁?总不会阿澜吧?”

姒梨嫁天权山庄后,风澜也跟了。

云猗将风澜收为首徒,亲自教读书习字修行。

此刻听姒梨提,云猗温声道:“一众门生门徒中,风澜悟性最好,偏偏暴躁易怒;青萝倒精明能干,我交代的事,完成的最好,为人也勤勉刻苦,但资质稍逊一筹……总之,都要让人操心……”

姒梨道:“那两个都慢慢培养呗,让师姐妹互相扶持照顾着。”

云猗道:“嗯,日方长,等我给慢慢铺平道路吧。”

谢清徵掐指了时间,心头一凛。

没有日方长了,云庄主的死期,或者,阿梨姑娘的死期,快了……

云猗掌权多年后,眉目间早已染上了一丝杀伐之气。

手中的天权刀,沾了许多的腥味;的嗅觉也跟着出了问题。

夜间,时常被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惊醒,会迷茫地问:“我双手沾了么多血,我和上一任家主有分别?”

姒梨打着哈欠安抚:“上任家主杀人为了保住的位置,其次才为了保住山庄,杀人为了保住整个山庄。”

翌日,云猗脸上没了半点迷惘之色,那个杀伐果决的庄主。

姒梨却跑了城外的寺庙和道馆中,虔诚地求神拜佛:“修道之人造下的杀孽,报应好像比普通人更惨,各位神仙菩萨,我不修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一个普通人,有报应都报我身上吧,我愿意替承受一切。”

谢清徵听得眼眶又酸又热。

喜欢一个人的心思何其相似?愿意无条件为对方承受一切的苦难。

云猗确实得罪了不少人,走在城中,有人买凶当街行刺,刺伤了的右肩。

姒梨为擦拭肩头的伤,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低声劝道:“别管那些破事了,别当个家主了好不好?随我游山玩水,快意江湖,天底下有多少好玩好吃的,都没见识呢。”

云猗摇摇头,看着姒梨,目光温和:“去哪里?我派人陪去四处走走。”

姒梨摇头:“不在,我一个人去玩有意思啊?”

些年云猗经历大大小小无数次的暗杀,许次的当街刺杀,终于让萌生了一丝退隐之心,附在姒梨耳边,温柔地了一句:“梨花别苑的梨树林中有个传送阵,以后我二人从那里离开,我陪走遍天涯海角。”

姒梨喜道:“当真?”

云猗点头:“当真!”

二人相视一笑。

幻境画面一转。

天,云猗携了几个心腹外出除祟,出门前,和姒梨:等傍晚回,两人在城外的梨花别苑一聚,赏月赏花,小酌几杯,顺便,带去传送阵那里看看。

姒梨白天无聊,假扮成山庄的朱雀护法的模样,在新冶城四处闲逛。

不喜欢身边有人跟着,外出时,要么扮成别人的模样,要么戴一副面具,鲜少有人知道的真实模样。

正走着,忽然在街头撞见云家的几个亲眷,与山庄那三位同样姓云的护法,急匆匆向云河家走去,神色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