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到时候带你去做手术。你相信我，按照我的方法来，你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璀璨的。”

桂月茗要蔡珺作为舞蹈家出人头地，她要坐在观众席上，看到蔡珺对她桂月茗致谢。

桂月茗考虑到蔡珺马上要高考，此时让蔡珺做变性手术的话，有恢复期，而且有瘫痪的可能。

如果未来能用药物控制蔡珺的生长，也不一定要做手术。

……

蔡珺从小在村里受到这么多歧视，所以她出去后不敢吐露自己是双性人的事实，她很想做一个自然的人，不需要服用药物，不需要做手术。可是这样的她，除了姑姑，似乎没人接受了。

小时候性特征不明显，戏班子大家都是小孩，而且蔡珺会避开和大家一起洗澡，所以没人发现蔡珺的异常。

桂月茗那天的癫狂和崩溃一闪而过。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蔡珺却认为，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产生裂痕，桂月茗对蔡珺的控制越来越严苛，小到喝一杯水，吃多少水果，穿哪件衣服。

蔡珺和桂月茗同住的这些年，和姑姑联系很少了，有什么信息，也是通过王姨转达。

蔡珺得知姑姑前些年身体恢复好点了，可以拄拐行走了，姑姑就回了以前学校继续做老师。

蔡珺很替姑姑开心，可她不能回到姑姑身边，她和姑姑两个人生活好像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了，久到让她恍惚。

她知道现在自己身上承载着桂月茗的寄托，她作为替代品出现，既然享受了桂月茗给的物质资源，那么她会履行相应的回报。

她知道桂月茗挟恩图报，可她不能拒绝的。

蔡珺进入青春期后，苦不堪言。不止是身体发育的煎熬，还有来自桂月茗的审视，让她没有一点隐私。这种近乎赤裸的视奸，让她感到羞耻。

进入青春期后，蔡珺的主体性变得开始明确了，她有了很多自我的意识，她对于唱戏或是跳舞，也不能说没有兴趣，只是刚接触的时候，都是为了糊口的工作。

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喜欢，想要走什么的路，现在她就是提线木偶。

但她物质生活比以前好太多，有自己的卧室，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衣服鞋子，桂月茗都是拣牌子给她买。

她意识到自己成为老师死去女儿的替代品，既然得到了扶持，就应该让老师开心。

她可以学跳舞，将来做一个舞蹈家，站在老师期望的舞台上。

无论是名气或是金钱，她都想回报给老师。

这样可以吧。

总该可以吧。

可是蔡珺就是蔡珺，不是桂月茗真正的女儿。

……

当桂月茗因为蔡珺发育和体重上涨，个子也窜得很快时。

桂月茗眼神掩饰不住的嫌弃：“为什么长这么快？不能再长了！你要像个少女一样温婉纤瘦，你长这么高干什么？”

桂月茗性格偏执，经过这些年的培养，她是绝对不会放弃蔡珺，转而重新选择另外一个目标的。

而蔡珺每天都是饿肚子，她进入青春期为了保持身材，连一天饱饭都没有吃过。每天都会喝桂月茗打的果蔬汁，即便想哕，也要当着桂月茗的面喝下去，喝完背着桂月茗再去厕所偷偷吐。

蔡珺陷入无力，和一片虚无中，她找不到这样的意义。她生理方面的状况，她没有办法改变，她生出来就是这样。

社会给双性人的定义是畸形是怪物，或许她真的应该去做手术的。

桂月茗曾经真的拉蔡珺去医院咨询过变性手术，要在蔡珺身上取皮肤，去做变性手术，这样身体就会残缺，非常不美观。

所以桂月茗还是觉得药物控制最好。

至少目前手术这条路，暂时走不通。

自从桂月茗知道蔡珺是双性人后，偶尔会因为自己的抉择而懊恼。

“我当时应该多去看看多等等，我不应该选你的。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已经来不及了。”

蔡珺想，会有一个人接受这样的她吗？知道她是双性人，不会歧视她，坦然地接受这样的她。那个人不需要爱她。

只是坦然地接受。

她。蔡珺。是个自然的双性人，也可以作为正常人中的少数人存在，活下去。

0184 第184章 雌雄同体5 猥亵禁忌的果实

在考文化课之前，桂月茗买了高铁票，陪着蔡珺一起去南城面试艺考。这次蔡珺排名不低，进了前十。

接下来就等考试。

高考在即，桂月茗劳心劳力，每天翻看营养食谱，让蔡珺吃得好。

桂月茗问了蔡珺很多话，她又看了蔡珺月考的成绩，认为接下来的事情稳了。

只要蔡珺文化课过关，她会卖掉房子，跟着蔡珺一起去南城，她会留在学校附近陪读。

高考第二天。

桂月茗发了条朋友圈：“璀璨的未来必定属于我们。”

配图她搂着蔡珺的合照。

*

这天，蔡珺考完，在校门口没有看到桂月茗的身影，她见有些反常，桂月茗每天都会接她放学，风雨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