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涟漪挑眉,这怎么跟誓师大会似的,又是喝酒又是摔碗的,这是玩得哪一出?难不成这次不仅仅是去征兵,还要打仗?

待誓师大会结束,湛娉跟在族长湛清朗身后,到了路涟漪跟前。

“这位想必就是诺依小姐了,感谢你救了我儿,”湛清朗拱手行礼,态度谦卑,哪里还有刚才在广场上的锐气。

“您好,湛族长,多有叨饶。”至于什么救了湛娉,都是某人随口乱说,她只要顺着说下去就可以。

“走吧,进室内,我们以茶代酒,聊聊。”

闻言,路涟漪目光一滞,看向湛清朗背后的湛娉:啥意思?聊什么?

后者光棍的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

对于俩人的互动,湛清朗自然知道,但,也是喜闻乐见。

路涟漪的神奇之处,他已经知晓,如此强大的奇人,能为他女而所驱使,这是天意难违啊。

如今的湛家已经处于风雨飘零之际,如果再不奋起反抗,必然会被绞杀干净。

与其窝囊的死去,还不如殊死一搏,他湛家,也不是不可以谋得这天下。

父女俩和路涟漪在案桌前盘腿坐下,面上均带着笑意。

“听小女所说,诺依小姐懂得袖里乾坤这样的神奇之术?”

待丫鬟送上茶水和点心,湛清朗便开门见山了。

“是。”这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

“不知,可否让小老儿我见识一番?”

路涟漪应声,抬手就把三人面前的茶几收了。

湛清朗:!!!

瞠大了双目,不敢置信的看着空荡荡的身前,甚至探手去触碰,空空如也。

路涟漪见状,笑了笑,又把桌子放回了原处。

再次触摸到桌面,湛清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看向路涟漪的视线,就跟看到稀世珍宝一样。

“先生,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湛清朗突然就站了起来,顺道还把湛娉拉了起来,齐齐跟路涟漪拱手鞠躬。

路涟漪:!!!

“别,别这样,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能办下来,不伤天害理,我愿意帮忙,反之则不行。”路涟漪起身,将俩人扶正,坚定道。

“是,先生放心,在下一定不会让先生伤天害理。”

涟漪先生本人:……

这,古人的礼节真是太多了,她这都上升为先生了。

“先生,我儿湛娉是我最器重的女子,我等欲……”一段长篇大论的背后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路涟漪助湛娉反了当朝帝王。

“我做不到别的,但是物资运输,我愿意助一臂之力,其他的我做不了,也不会去做。”路涟漪实话实说。

“但,先生……”湛清朗还要再劝,却不想湛娉拉住了他的右手。

“先生,抱歉,有些唐突了,往后,还请您帮我运送物资即可,拿到的金银珠宝,依我们先前所言,见者有份,分你一半。”

湛清朗错愕的看着女儿,见面分一半?

这是不是太多了?

湛娉用眼神安抚住了父亲,又跟路涟漪说了些话,便让她先回去收拾行李,一个时辰后就要远行,去往两处城池中最近的幽蓝城。

送路涟漪离开,湛娉回到室内,便坐在了路涟漪之前的位置,她面容严肃的看着湛清朗,道,“父亲,诺依先生她不善谋略,那些神出鬼没的手段,也不愿用在人命之上,这是她的原则,如果我们再继续强逼,恐会适得其反,于我们不利。”

本是有些心有不甘的湛清朗,听闻这些,也就歇了心思,他还是奢求太多了,不该啊。

“行,爹知道了,你好好的,族内,我会管理好,你大哥在鹿城,遇到困难直接联系他,我们决定的事,暂时不要跟他说。”他的嫡长子湛平生,也是有逐鹿之心的,但,他的性格过于优柔寡断,做父母官可以,做一国之主,绝不可行。

“是,儿知道了。”

湛家族人的出行,并不是路涟漪以为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行,而是三三两两,各自为阵,分别在不同的时间骑马离开族地。

化整为零,便是如此。

不用说,这必然是湛娉的命令,太熟悉了。

路涟漪是跟着湛娉的车队走的,一个人坐马车,里面铺着厚实的被褥,还算舒服,出现不适就进空间缓缓。

交代了路上不许任何人不经允许掀开帘子,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路涟漪闲得无聊,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往蓝幽城的路特别偏僻荒芜,有些路甚至杂草丛生,也难怪这城穷的响叮当。

路都没有,商业自然不存在,城里的居民只在内城经商,易物,内部循环必然换不来好生活。

由此可见,如果湛娉介入后,运用现代的社会发展思维,将整座城池自上而下的拿下,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试想一下,一潭死水的城里,百姓食不果腹,厌恶管理者,突然来了新的掌权人,来了之后让大家肚子饱饱的,穿的暖暖的,钱袋满满的,百姓能不爱戴和拥护?那是不可能的。

路涟漪不由自主开始自我代入,思考着如何发展落后的经济环境,不知不觉就入了神。

三天后,目的地终于到了。

褚一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