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王弟身边,何时多了个美娇娘啊?面见圣上,居然也敢遮遮掩掩?”皇后杨氏率先发难。

靖武帝也十分不悦。

“阿棠,将面纱摘下,让陛下,和皇后娘娘瞧瞧……”

南胥泽微微回头。

叶轻棠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伸手,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那张清冷孤傲的脸露在众人眼前时,叶容安夫妇,都吓坏了。

叶曦月也惊得浑身发抖,几乎站不稳。

“这,这不是宁国公府不久前寻回的真千金吗?听说下毒害人,已经畏罪自尽了,怎的,又活过来了?”杨皇后看向叶容安夫妇。

靖武帝也朝夫妇俩投去了愤怒的眼神。

叶容安忙拉着陆氏跪了下来。

“陛下,娘娘容禀,那不孝女畏罪自尽后,是臣亲自下令安葬的……实在不知,此女子是何人……”

南胥泽哦了一声,“宁国公确信,人是畏罪自尽之后,入土为安了?”

“是……”叶容安战战兢兢地答道。

“放肆!陛下在此,你竟敢欺君罔上!”

第10章 听听他说的什么话

叶容安诚惶诚恐,“王爷这话从何说起啊?臣实话实说,怎的就成欺君罔上了……”

靖武帝有些不耐烦,“晔王身子不好,不必为了一些个不值当的人动气……”

他犀利的眼神在叶轻棠那张脸上扫过,“此女命格不祥,会给我大夏引来横祸,绝留她不得!来人!拖下去,赐白绫!”

话音刚落,便有宫人上前,欲拉扯叶轻棠。

“皇兄,如今连一句整话,都不愿意听臣弟说了吗?是否有一日,也会不由分说,就赐臣弟一杯毒酒,或者,一把匕首呢?”晔王神情平静,语气随和。

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靖武帝心头火起。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与不甘,不过,被他掩饰得很好。

“皇弟此乃诛心之言,你与朕是骨肉至亲,朕如何会行那不义不悌之事?”

南胥泽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像是闪过了一抹轻嘲,“皇兄对臣弟关怀备至,臣弟自然知道,只不过,这位叶家姑娘,是三个月前,臣弟偶然路过乱葬岗捡回来的,那时,她被人打的浑身是伤,双腿胫骨被生生打断,明显是被人凌虐到如此田地的,人尚有一口气,便被扔进了乱葬岗,分明是想让她自生自灭!”

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他一个眼瞎腿又瘫的王爷,大半夜不在自己府里待着,跑乱葬岗里溜达!还美其名曰,路过!

那浑是孤魂野鬼的晦气之所,也是好路过的吗?

叶容安为自己强辩,“此女不仅心肠狠辣,下毒害人,还命格不祥,为免她给大夏带来灾祸,这才顺应天理,将她打杀,王爷却故意救她性命,还带到陛下面前招摇,难不成,是想我大夏的万里河山,毁于此女之手!”

“国公爷方才不是还说你家姑娘是畏罪自尽已经入土为安了吗?怎的才片刻,又换了一套说辞呢?你说阿棠心肠狠辣下毒害人,那她所害之人,又是如此死而复生,还得陛下赐婚,成为了太子妃的呢?”

叶曦月在看到叶轻棠的那一刻,脸色煞白。

她不敢相信人被打成那样,还能好好地活下来。

而且那双眼睛过于犀利,叫她瞧一眼都害怕。

“姐姐……姐姐对不起……是妹妹一时糊涂,才错怪了你……这太子妃的位置,本该是姐姐的……是妹妹占了姐姐的福分……还望姐姐大人大量……不要同妹妹计较……”

她慌了,主动上前讨好。

尤其是看到太子看叶轻棠的眼神之后,身份地位不保的惶恐,占据了她整个心房。

宁国公的夫人陆氏看不得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心肝儿如此委屈,便上前来将她护在身后,“月儿命大,中毒那日恰好碰到虚隐大师在城中,这才逃过一劫!你身为国公府嫡女,回府后我们都尽量补偿你,谁知你竟无半点容人之量,居然下毒害你妹妹!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死!”

叶轻棠的眼睛,落在了被陆氏护在身后的叶曦月身上,在无人瞧见的角度,叶曦月的眼底,满含嘲讽与得意之色,根本没有方才伏低做小的愧疚。

第11章 我听了都觉得恶心

“国公夫人一片爱女之心真是让人感动,可这天下,也没有偏爱养女而逼着亲女去死的道理啊……”

叶轻棠的眉眼微微挑着,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何况太子妃身份高贵,我可不敢高攀,也不敢妄称她的姐姐。”

“放肆!”坐在高位上的杨皇后怒道,“当着陛下和本宫的面,就敢顶撞亲娘,背地里还不知如何!此等不孝不义的逆女,就该立即绞杀!曦月身为太子妃,纾尊降贵同你好言好语,难不成还未委屈了你!藐视皇家,合该千刀万剐!”

叶轻棠看了过去,“皇后娘娘是想告诉臣女,旁人想要杀我剐我,我只能引颈受戮,不该有半句辩解?”

杨皇后冷哼一声,细长的柳叶眉蹙起,坏了形状。

“你行为乖张言语轻狂,父母为门楣家声打你杀你,有何不可!你若心生怨恨,便是悖逆人伦!”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宽宏大量,能容常人所不能容。民女见识浅陋,没有容人之量。对于一个占据了我的身份,还处处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我恨不得一口咬断她的脖子,什么姐姐妹妹,我听了都觉得恶心!”

叶曦月眯了眯眼。

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不是叶轻棠!

叶轻棠怎有胆量直视皇后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