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棠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

南胥泽的下巴,冷不丁地被挑起。

他下意识扭开了头,“放肆!”

耳边传来叶轻棠的轻笑,“生气了?那我问你啊,若是敌国有个女王,她的年纪跟你娘一样大,她说你若是愿做她的裙下臣,时时刻刻以色侍她,讨她欢心,她便能给你至高无上的荣宠,替你报仇雪恨,你肯不肯啊?”

第16章 我去找她算账

“不知羞耻……”南胥泽满脸通红地将脸扭向另一边。

“我怎么不知羞耻了?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难道你铁骨铮铮不肯低下高贵的头颅去谄媚讨好以达到目的,我就是个软骨头,谁给我点儿好处,我都跟个哈巴狗似的冲他摇尾乞怜吗?”

南胥泽第一次,被人怼得无言反驳。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有道理。

以她的性子,必定不肯虚与委蛇。

她都敢当众毁容堵陛下的口,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另一边,叶容安夫妇路上便已经差人去请了大夫,所以他们回到府中时,大夫也恰好倒了。

其子叶昀见父亲脸色煞白地回府,身后还跟着神色匆匆的大夫,便上前询问,“父亲,母亲,怎么回事?不是入宫了吗?怎的受伤了?”

叶容安疼得直抽冷气,满面怒火,并未搭话,只是甩开陆氏的手匆匆往后院去。

陆氏又急又气,只得停下来给叶昀解释,“轻棠还活着,这会儿攀上了晔王,无法无天的,你父亲的手,就是她给打断的……”

“什么!她竟如此罔顾人伦!”

陆氏又将宫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叶轻棠的所言所行,一五一十地讲了个干净。

叶昀越听越心惊,“这怎么可能!虚隐大师亲口说,月儿才是天命凤女!那叶轻棠竟能幻化出凤凰来?那,那月儿怎么办?大婚当日,她被鸦群围攻,本就已经与太子生了嫌隙,叶轻棠再占了凤女之名,月儿如何能在东宫立足?”

陆氏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呢!出宫时我劝轻棠跟我们回府,她言语十分不屑,你父亲想要教训她,竟被她打断了手!真是不可思议!这个逆女,生来就是讨债的!她没回来前,国公府何曾有过不顺心的事情!她回来之后,鸡犬不宁!”

叶昀越听越生气,凭她如今有了晔王撑腰,便可目中无人了吗!

那晔王不过是个残废,在朝中没有半分实权,又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昀儿!你去哪儿!”陆氏见儿子匆匆离去,在后头追了几步。

“我去找她算账!问问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无名无分地跟着晔王,她到底还要不要廉耻!”

陆氏提着裙摆在后面跑,也追不上叶昀的脚步,只得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招来下人,“快,快去东宫报信,让太子妃去劝劝大公子,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冲动行事啊……”

东宫里,叶曦月战战兢兢地坐在太子身边,连头都不敢抬。

见到了叶轻棠在阳光衬托下宛若神女的那一幕,南胥易看见叶曦月便越发的厌恶。

想起她被乌鸦围绕的那一幕,更加恶心反胃不能自已。

叶曦月知道,自己这个新婚丈夫,怕是已经被叶轻棠那个贱人勾去了魂魄。

“殿下,你我已经成婚,若是迟迟不行夫妻之礼,妾身在皇后娘娘那里,不好交代……今夜,你能不能留下来……”

无论如何,她得留住南胥易的心。

好在叶轻棠那贱人已经毁容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站在太子的身边。

第17章 叶轻棠有古怪

南胥易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如今时辰尚早,孤得去御书房,聆听父皇教导,晚些再说吧……”

叶曦月还未来得及说话,人已经匆匆走了。

太子一走,侍女采荷便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姑娘,夫人命人来传话,大公子得知大姑娘打伤了国公爷,气冲冲去晔王府找大姑娘算账去……夫人说,让您去劝劝大公子,这时节,不宜与大姑娘计较……”

叶曦月惊得站了起来。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叶轻棠一定有古怪!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时日内,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叶轻棠从前唯唯诺诺,连说话都不敢动大声,见到个人更是抖如筛糠!

今日在宣德殿,竟有胆量质问帝后,还当众毁了自己的脸,好绝了陛下想召她入宫的心思!

“父亲是如何被她伤的?”

采荷摇头,“来人没有说得很清楚,只说国公爷腕骨断了,已请了大夫上门医治,但大公子,去找大姑娘算账去了,夫人担心他有危险……”

叶曦月缓缓坐了下来,慢悠悠地拔着自己头上的珠翠。

采荷不理解,但不敢问。

叶曦月借着镜子,瞟了身后的人一眼,悠悠道,“太子去御书房了,大婚之后,断无我一人回门的道理……你就跟来人说,虚隐大师嘱咐我,不能离开太子身边,哥哥那头,还请母亲自行想想法子劝告……”

“是……”

叶曦月轻哼一声。

叶轻棠,你最好有胆子,把整个国公府都杀绝了……这样,还省得我费心思了呢……

晔王府门口,叶昀匆匆下马想要硬闯,被守卫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