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十一被他这反应弄得愣愣的,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半月不见而已,他这是怎么了?
冯十一疑惑不解时,他径直起了身,将碗搁在了桌上后他拉门走了出去。
小小的船舱里只留下了冯十一一人,冯十一看着消失的身影关起的门皱起了眉。
与此同时,正在船板上并肩而立的老赵和时寅也看到迈出船舱的青衫身影。
看着出船舱后就直直朝他们走来的身影,时寅戳了戳身侧的老赵。
“你不是说他们在说亲热话吗?但瞧这神情也不像说完亲热话该有的模样啊。你说,这是怎么了啊?”
时寅一副看热闹的语调成功让老赵翻了个白眼。
老赵翻着白眼,眼眸再归回原位时,青衫身影正好走到他们近前。
“时辰差不多了,该拔针了。”
老赵:“嗯,我这就去。”
老赵拔腿要走,时寅也拔腿跟上。
“我也去,我去看看老大。”
老赵刚想点头,清冷男声响起。
“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问她?
时寅还不知道自己老大的底已经被她夫君揭得差不多了,她果断摇头。
“男女有别,你是老大的夫君,我们该避嫌,我不能与你独处。”
时寅一脸颇为正经的模样让才迈开腿的老赵顿住了脚步,而本一脸严肃的人在听到她的话后,僵了许久的脸上也隐隐有了龟裂之势。
只有时寅,语出惊人后她是很坦然,仰着头拽着老赵就往船舱走。
拽着老赵一路走到船舱外后时寅才顿住脚步,顿住脚步后她拍了拍胸膛,长出一口气。
“还好走的快,不然他要是问我老大怎么受伤的,我还真不好答。我还没和老大串供呢,万一不小心透了老大的底怎么办。”
时寅松口气,她身侧的老赵却瞥眼看她。这一回,老赵没有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她,而是目带怜悯。
“放心吧,你透不了你老大的底。因为,已经没多少底可以透了。”
……
“老大,老赵说你夫君知道你的事啦?那夜春风楼的事他也知道了?那他知道那香是我给错的吗?”
“香?什么香?”
老赵正在专心拔针,然后就听到自进门后就喋喋不休的时寅突然冒出这么一段话,老赵下意识追问,可时寅压根没搭理他,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床榻上的人。
结果就是,不管是时寅的问题还是老赵的问题,冯十一都没有解答。她甩了甩刚取下针的右臂摸了摸左臂开口问:“毒解了吗?”
老赵摇头:“来得急,许多药材没有带。我只能用针逼出了一部分。余下得等船靠岸待我把药配齐,再喝上几副便好了。”
听到老赵这么说,冯十一松口气,然后很是难得夸了他一句:“多亏了你给我配的解毒丸。”
平日里,这话老赵也就笑着应了,可如今是什么情形。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万事要小心。你身法好武功高没错,可终归,只有一条命。这回是你运道好,我给你的解毒丸恰好能压住这毒素。但万一是什么奇毒呢,别说救人了,只怕你如今都已经躺板板了。”
老赵本也不打算说这番话,可见她丝毫没有后怕的模样还嬉笑着夸他,老赵忍不住了。
而冯十一见老赵微微皱眉眼看着又摆出要开始絮叨的架势,只能选择捂住了左臂皱起眉露出痛楚模样。
“哎呦,手疼……”
老赵刚想开口让她别装了,可一直立在一侧的时寅听到她的惊呼后,径直朝她扑了过去。
“老大,你怎么了。手疼是吗?伤口那么深,流了那么多血肯定疼。受伤就该好好休息,老赵,快把针拔了,然后我们都出去,让老大好好再睡一觉。”
典型的插科打诨,老赵哪能看不出她们两的把戏,可他除了生气外拿这两个无赖一般的女子是没有半丝办法。
取下所有针,老赵直起身子,收拾好药箱准备出门时,他扫向了时寅。
“你,一会来寻我,让我看看你的伤。”
交代完这句,老赵才拎着药箱出了门。看着门被关上,屋内的两人终于齐齐松了一口气。
时寅:“老大,老赵给我治伤,不会又要对我下死手了吧。”
冯十一:“忍忍便过去了。”
时寅:“……”
片刻沉默后,身子恢复了些力气的冯十一撑起了身子半坐在床榻上。
“有两个问题,一直没空细问你。你是如何知道王小花在何处的,又是如何得知绑她的人就是那夜杀了镇北侯府一行人的人?”
时寅没有细思直接答:“王小花的去处我是托了青白替我查的。查了两日,青白倒也没给我准确的信,只是给我传信说东平县的善堂有些可疑。待我到东平县时,正好撞见一群黑衣人把王小花还有几个小乞儿装上马车往山上送。我本想半途直接将王小花抢回来,可与他们交上手,我才发觉,他们就是那夜伤了我们,又杀了镇北侯府一行人的人。”
时寅的一番话中,冯十一一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你说的这个青白?是郑九娘下头的人吗?”
时寅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