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极具操作性的推断立刻被采纳执行。结果很快出炉:名单上最早消失的人员,其消失时间点恰好指向半年前。

就在这时,早已与波本暗中通气的赤井秀一,恰到好处地接口道:“半年前?我记得我们执行过一个东京电影节的任务,那个任务的覆盖范围似乎就和一些外围成员的活动有关联。”

贝尔摩德也出席了这次集会,她慵懒地挑起眉毛,指尖优雅地卷着一缕金发,轻笑道:“啊啦,我想起来了。当时……苏格兰也在那个任务里吧?”

基尔看着当时参与任务的赤井和贝尔摩德都不约而同地提及此事,心知自己若继续保持沉默,极易成为众矢之的,引火烧身。

她略作沉吟,谨慎地开口:“确实,执行任务时我也曾感觉到了一些不易察觉的阻力,不过最终目标达成,当时只以为是些巧合,并没有深究,现在结合这份名单和时间点想来……也可能背后潜藏着其他原因也说不定。”

降谷零目光带着探究扫过几人:“哦?你们几个和苏格兰都参与了那次行动,目标还涉及外围成员……

连基尔都察觉到了任务有异样,这岂不是意味着,警视厅拿到的名单,极有可能就是从那个至今逍遥法外、下落不明的叛徒手里泄露出去的?不过……”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引人深思的疑惑,“都过去半年了,为什么偏偏选择现在才动手?”

“这还用问?”基尔一反往日的沉默,语气平静地接口。

她必须立刻将视线牢牢固定在苏格兰身上,毕竟她在东京电影节任务中也动过手脚。“他的身份既然已经不需要保密了,当初他窃取的情报自然会被启用。

否则,他接触过的所有任务,组织如果重新排查,一些关键点重置,他之前获取的情报久没有价值了。”

“很好,”琴酒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残忍而冰冷的笑意,“那个老鼠还要留下这种礼物……当务之急,立刻再次彻查苏格兰参与过的所有任务,尤其是东京电影节那次!必须确认他到底泄露了多少东西,还有哪些隐患埋着!”

组织的会议刚一结束,降谷零在公安内部布下的监控网便无声地张开了。他判断,对琴酒或者说组织的刺激已经足够强烈。

于是,对三位核心嫌疑人的秘密监视,瞬间提升至最高级别。

几天后,一个关键信号出现了。

负责警视厅公安档案管理的课长北村,在一次非必要的内部系统登录中,多次尝试访问一个标记为“东京电影节后续评估(苏格兰相关)”的加密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的访问日志极少,而北村的访问行为发生在深夜,且绕过了常规的权限申请流程,使用了更隐蔽的后台查询方式。

虽然最终因为权限不足未能成功打开核心文件,但他异常的、带有强烈目的性的访问行为,如同一盏在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灯,瞬间聚焦了所有监控者的目光。

降谷零凝视着眼前的监控报告和加密信息访问日志,紫灰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冰冷而锐利的锋芒。

公安内部的猎物,终于按捺不住,触碰了诱饵。

他拿起加密通讯器,声音沉稳而决绝,向所有参与行动的核心成员发出指令:

“目标已出现明确异常行为,收网程序,立即启动,务必确保人赃并获!”

第二更

103审问内鬼:  降谷零的指令被迅速执行,针对档案管理课长北村的行动,在绝对的保……

降谷零的指令被迅速执行,针对档案管理课长北村的行动,在绝对的保密中悄然展开。

行动选在黄昏时分,公安大楼里的人渐渐少了。

北村刚结束一个又长又累的部门协调会,眉宇间带着疲惫,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就在他经过一条连接新旧大楼、没什么人走的僻静走廊时,两个穿着后勤维修制服的人客气地拦住了他。

“北村课长,打扰一下。这条走廊的系统警报器得马上校准测试,为了安全,请您暂时走这边。”

其中一人语气恭敬,但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指了指旁边一条光线更暗的备用通道。

北村微微皱了下眉,心里掠过一丝隐约的疑虑。但面对内部安保这种“例行公事”,他没多想,顺从地转身走进了那条昏暗的通道。

通道尽头,设备间的轮廓模模糊糊。

就在他走到通道深处时,阴影里无声地闪出另外两个人。动作快得惊人,一人精准地捂住了他的口鼻,另一人瞬间反剪了他的双臂,同时,一支细小的针剂刺进了他的脖子。

北村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软了下去,意识迅速沉入黑暗。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他被迅速塞进一个特制的运输箱,伪装成普通货物,通过后勤通道秘密地运离了警视厅大楼。目的地是城市地底深处一个与世隔绝的审讯安全屋。

降谷零全程通过加密通讯频道看着实时画面,冷峻的脸庞隐藏在屏幕的微光后面。他本人没在现场任何角落出现,像一个无形的掌控者。

北村被直接押进了安全屋里最高等级的特审室,这里所有电子信号都被掐断,厚重的特殊合金墙壁和门隔绝了任何可能的窥探和干扰。

他被强制固定在冰冷的特制审讯椅上,神情萎靡,脸色苍白得像纸,深陷的眼窝里,那双眼睛深处却还顽固地闪烁着一丝不肯熄灭的光。

最初的常规审讯由风见裕也负责。北村对所有指控一概否认,把深夜访问绝密加密文件夹的行为轻描淡写地说成是“一时好奇”和“习惯使然”,拼命把它粉饰成一次“权限核查时不小心弄错了”。

他表现得像个因为太认真才被卷进误会的、委屈又困惑的中层官员,想用无辜的样子筑起防御墙。

僵局持续了一个小时,北村的心理防线看上去固若金汤。

他心里清楚得很:只要没有铁证证明他传递了情报,仅凭一次权限内的异常访问记录哪怕这记录本身非常可疑,也很难撼动他课长的位置,尤其是在找不到直接物证的情况下。

就在这时,审讯室厚重的隔音门无声地滑开了。一个穿着棕色西装、身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昏暗的光线下,来人那双紫灰色的眼睛锐利地、不带一丝感情地刺向北村。

北村课长原本强撑的镇定,在这道冰冷目光的逼视下开始动摇。他下意识地想挺直腰背,却发现被束缚的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

意外的变动让审讯椅冰冷的触感此刻变得格外清晰,仿佛要渗进骨头里。额角悄悄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

降谷零在审讯桌前停下脚步,并没有立刻坐下。他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北村,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情绪,只有冰冷的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剩余价值。

审讯室内的空气骤然沉重了起来,连一旁的风见裕也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好奇?”降谷零的嗤笑在死寂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一个月前违规访问卧底苏格兰的档案,加上这次的情报名单,北村课长,你用好奇两个字,就想把这一切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