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的目光继续锁定黑麦,带着情报人员特有的审视和试探。
讨论完基础条件,也要聊聊其他信息了,他没有直接问“你是谁”,而是换了一种更尖锐、更能获取信息的方式:
“黑麦,”降谷零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波本的讥诮,“你嫁祸给CIA的那一手,玩得很漂亮。组织现在像疯狗一样咬着那条线不放。”
他故意提起赤井在巷战后甩锅CIA的操作,这既是事实陈述,也是试探能如此熟练地利用CIA作为挡箭牌,并成功调动组织资源的势力,范围其实已经很小了,他在观察赤井的反应。
赤井秀一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当波本出现在这间安全屋门口时,他就明白,这些事情是瞒不住了,所以他之前的对话里也不再隐瞒这点。
他迎视着波本审视的目光,嘴角同样勾起一抹属于“黑麦威士忌”的、带着几分冷意的弧度:
“彼此彼此。”赤井的声音低沉平稳,同样意有所指。
“能将一个‘艺人’的踪迹抹除得如此干净,连我们都一时无法追踪……这种对城市监控网络的渗透力和执行力,可不是一般势力能做到的。”
他的潜台词同样清晰,以及经常出现在神矢身边的两个警察朋友,……波本身份的答案也呼之欲出了。他也在试探波本的反应。
两人隔着安全屋凝滞的空气对视着,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在噼啪作响。
他们都在对方的试探中,进一步确认了心中的猜测,但谁也没有点破那个具体的名称。
点破意味着更大的风险和责任,这种心照不宣的“知道但不说”,在组织这个大敌当前的情况下,反而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和暂时的“安全”。
降谷零眼中的审视并未退去,但那份咄咄逼人的锋芒稍稍收敛了一些。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确认,他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赤井的回应,将话题拉回更实际的层面:
“沟通渠道和安全屋的细节,我会通过加密方式发给你。”
赤井点了点头:“可以。”他看了一眼依旧沉默、仿佛置身事外却又处在风暴中心的神矢苍介,“在确认安全之前,他可以留在这里休息。”
“不必了。”降谷零立刻拒绝,语气不容置疑,“他现在跟我走。”他不会再让神矢留在对方的地盘多一秒钟。他转向神矢,声音放低,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能走吗?”
神矢苍介抬起头,没有说话。他掀开被子,虽然动作带着明显的虚弱,但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他不需要搀扶,只是对着降谷零点了点头。
降谷零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用身体隔开了赤井可能的视线,护在神矢身侧。他没有再看赤井,只是冷冷地留下一句:“等我的消息。”
说完,他和神矢苍介,头也不回地走向安全屋的门口。
赤井秀一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波本那毫不掩饰的保护姿态,神矢那虽然虚弱却挺直的脊背。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内外。
安全屋内只剩下他一人。
算是定下初步合作意向了,假酒组合作的第一步。
不过这个合作目前不会很深入来着,互相不信任。
but零决定出现在阿卡伊安全屋一部分原因就是带着合作目的来的,只是表面上显得难搞一些……
当然救神矢也重要,但不是全部哦,这里面有个几小时时间差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
零接到松田的信息时,立刻就发现不对,但他给阿卡伊发出短信时已经是神矢苏醒之后了。
这几个小时里零就在做自己背景信息的截断和一些人员部署,防止出现意料不到的情况威胁卧底行动。
但更多的他也觉得是个好机会,神矢被抓已成事实,利用对方的理亏可以更好地谈条件,只是没想到神矢真的被刑讯了,感性上也很受煎熬痛苦。
ps《暗战》篇会写的比较长,估计篇幅20多章到30章吧,神矢在这个篇章里的戏份会稍微少一些,群像会更多,毕竟是多个卧底的故事,没有办法一直用他的视角进行观察。but中间会试着加一些淡化紧张感的日常~
94极限: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夜色笼罩的街道上,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与车……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夜色笼罩的街道上,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与车内压抑紧绷的气氛格格不入。
脱离了黑麦安全屋那令人窒息的氛围,神矢苍介终于能单独面对降谷零。
他疲惫地靠在副驾驶座椅上,头微微偏向车窗,路灯的光影在他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
沉默片刻,他才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和一丝不赞同的紧绷:
“你不该……亲自来,应该……派别人。现在……你的身份暴露了。”他皱着眉,脱离了刚刚的环境之后没有再强撑自己,即使虚弱至此,担忧的仍是降谷零的身份安全。
降谷零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他没有看神矢,目光锐利地扫过前方路况,声音低沉而压抑:
“我不确定你会被怎样对待。派别人来,他们不一定能把你带出来。”他顿了顿,终于侧头飞快地看了神矢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沉重的情绪担忧、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感觉怎么样?这次注射……你的身体……”
神矢沉默了几秒,薄黑的眼眸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没有隐瞒:
“……快到极限了。”他的声音很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再来一次……恐怕撑不住。需要……休息。”他的声音透出一种深切的疲惫和力不从心。
从第一次接受降谷零安排的吐真剂抗性训练至今,时间并不算长,但精神与身体却在反复的药物摧折下承受了难以想象的负荷。
那迅速消瘦下去的轮廓,并非如他向萩原和松田解释的那样是为了后续角色在减重,而是实打实的消耗与衰弱。
这也是为什么无论进行多少体能训练,他的力量提升都微乎其微,甚至状态反不如训练之前他的根基,正在被反复的神经刺激一点点掏空。
降谷零的训练计划已经足够克制,每一次的药物剂量都经过严格计算和反复推敲,力求在达到训练目的的同时将对神矢的伤害降到最低。
然而,累积的伤害终究到达了了某个临界点,两人也因此默契地停下了这个训练。
这次黑麦背后势力对他进行的吐真剂注射,剂量远超安全阈值,纯度更是高得骇人,直接将他推向了崩溃的临界点。
后续的“治疗”不过是粗暴地使用强效镇定剂压制了最剧烈的生理反应,他现在还能维持基本的行走和对话功能,纯粹是靠着他极致的意志力在强行支撑着摇摇欲坠的精神世界,每分每秒都在消耗着最后的储备。
“咔哒”一声轻响,是降谷零的牙齿紧紧咬合发出的声音。一股强烈的、混合着愤怒与自责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涌、灼烧。
他恨黑麦那些人的手段,更恨自己将神矢卷入了这种境地。
“该死!”他低咒出声,声音压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