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矢苍介助理宫本绘里:自述9:30-9:40因艺人录制暂不需协助,在茶水间独处十分钟。"
"节目编导小林达也:自述9:40-10:00因腹泻滞留洗手间,直到听见尖叫才现身。"
化妆间内冷白的灯光在镜面墙上折射出无数重影,与此同时,工藤优作的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回响。他停在死者伏倒的位置前,黑框眼镜掠过一抹反光:"现场相当反常"
修长手指划过镜面,"整面墙都是化妆镜镜,除非死者背对镜面,否则行凶者的动作根本无所遁形。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证明当时死者没有发现犯人行凶,但死者倒下时分明正对化妆镜。"
工藤优作的目光投向证物台上的青铜奖杯:"更矛盾的是击打角度。三位嫌疑人身高在155至166之间,而死者足有180公分。"他举起证物袋里的奖杯比划时,沾血部位在灯光下泛着诡异光泽,"要击中高出自己近20公分的目标后脑,着力点理应位于枕骨突出处,可致命伤却在顶骨位置"
"除非,"工藤优作转身面向镜墙,"死者当时正弯腰捡拾物品!"镜中倒映出名侦探冷静的面孔,"可现场根本不存在任何散落物证。"
镜面折射着鉴识课人员忙碌的白色身影。工藤优作修长的手指轻抚下巴通过时间线与尸体状态,他早已锁定真凶,却仍缺少决定性证据。思索间,余光捕捉到神矢苍介异常的目光。那位向来从容的艺人正凝视着某个背影,眼中翻涌着晦暗的浪潮。
他正欲上前,神矢已迈步走向萩原研二。向来清润的嗓音此刻沙哑得令人心惊:"萩原警官,关于奖杯......"苍白的手指悬在证物袋上方,微微发颤,"虽然指纹被刻意擦拭,但握柄处有类似护手霜的油膜残留。三个嫌疑人里,化妆师小姐补妆时我确认过她的手部状态;编导小林先生的手掌干燥起皮......"
话语突然哽住,他的视线穿过嘈杂人群,落在那个正在发抖的身影上:"只有绘里,她每两小时就会补涂一次护手霜。"话音未落,视线已锁住人群前方微微颤抖的娇小身影,"更奇怪的是绘里的T恤今早她穿的明明是合身尺码,现在这件......"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工作室宣传服向来偏小,这件却明显大了一号。"
神矢苍介的指尖无意识地跟着颤抖。其实从第一眼看到宫本绘里时,他就察觉到了异常。那个总是默默为他准备温水的女孩,那个会在台本上细心标注注意事项的助手,此刻T恤领口处不自然地歪斜着。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今早绘里递来咖啡时手腕内侧的护手霜淡香。多年共事的信任与眼前铁证撕扯着他的理智,实在不愿相信对方是凶手,更不想由自己亲手指认,但是,他真的不能瞒过自己的心当作无事发生,最终,他还是选择向萩原研二道出真相哪怕这意味着要亲手将信任的人推向深渊。
宫本绘里听到这里,不由后退一步,撞翻了门口对方的杂物,在地上滚出细碎回响。"能否解释下服装更换的事?"萩原研二向前半步追问"还有护手霜成分比对,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我没有......"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又在触及神矢苍介目光时陡然弱下去,"苍介君一定是记错了...护手霜...那么多人用同款..." 话语戛然而止,她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脸色骤然僵住,咬紧嘴唇:"......人是我杀的。"
萩原研二锐利的目光直视她:"为什么杀他?"
"杀了就杀了,需要理由吗?"宫本绘里突然换上冷漠的面具,机械般重复道:"抓我吧。"
"那你跟我走一趟。另外,交出作案时穿的衣服。"萩原研二道。
"我都认罪了,为什么还要衣服?"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
萩原研二敏锐地注意到她异常的反应,立即示意同事搜查她的随身物品。在未及转移的包裹里,一件团成球的染血t恤被抖落出来一张照片随之飘落。
照片上,宫本绘里正踮起脚尖,亲昵地吻着一个男人的侧脸。
"这是......?"神矢苍介脸色煞白。“水谷翔太?”居然是他们竞争公司的对手艺人。
宫本绘里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要不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发现我和翔太的关系,我怎么会......都是他的错!都是他逼我的!"
神矢苍介的表情依然克制,但声音里却泄出一丝难以压抑的波澜:“之前的广告合同被泄露,我的行程被人动手脚,连未发表的歌都被他拿走……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宫本绘里被警察铐住双手,闻言只是轻蔑地笑了:“神矢,你这个人就是太天真了。像你这样的性格,迟早会被这个圈子吃得骨头都不剩我等着看那一天。”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留下这句冰冷的话,就被警察带离了现场。
当初写的时候就想将综艺设置的是明星警方侦探三方合作,实际发生命案的时候也是三方一起破案。
其实综艺剧情全写完了,5000多个字,案件设置的还挺满意的,但是写出来后发现案件太细节也太复杂了,全写出来剧情节奏有点被破坏,忍痛删掉了呜呜。
这章将是个重要的转折点,后期的剧情几乎都是从此展开,后面内容写的非常耗脑细胞,一些关键人物也会逐渐出场。
16带你去兜风:摄影棚内一片狼藉。原本精心布置的现场此刻像被按下暂停键打翻的化……
摄影棚内一片狼藉。原本精心布置的现场此刻像被按下暂停键打翻的化妆箱滚落出几支口红,在白色地砖上拖出刺目的红痕;悬吊的补光灯无人理会,在穿堂风中微微摇晃。
神矢苍介站在人群中央,却仿佛置身孤岛。来时乘坐的保姆车钥匙还在宫本绘里的包里,现在那串钥匙正随着警车的鸣笛声远去。工作人员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他周围划出一道无形的屏障,偶尔投来的目光像细小的针。
"神矢..."萩原研二欲言又止。案件报告需要他亲自撰写,证据链需要他亲自确认。最终他只是用力捏了捏眼前人的肩膀,警徽在转身时划过一道银光:"等我电话。"
工藤优作靠在门框边,镜片后的眼睛将一切尽收眼底。神矢苍介那些零散的质问像散落的拼图,在他脑中迅速重组出完整图景,他们曾经在剧组相处过很久,有些事情他清楚给当年的青年带来过多大的冲击,而此刻的事情对他又会有多残忍。当神矢苍介再次无意识地摩挲自己的手臂时小说家果断上前。
"苍介君。"他搭在肩上的手温暖干燥,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我的车就停在B区。"没等回应便接过对方手中的工作包,带着这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远离这里。
神矢苍介坐在副驾驶座上,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上一次坐工藤优作的车时,他满心都是对萩原警官伤势的忧虑,还有对案件的愤怒与焦躁。而此刻,他却连自己的情绪都分辨不清是悲伤?是愤怒?还是被背叛的刺痛?似乎都有,却又都不够强烈,只剩下一种钝重的疲惫感,像潮水一样缓慢地淹没了他。
他机械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声音无情绪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今天的拍摄取消了,发生了些意外……她和水谷翔太在一起被拍到了,可能是为了灭口杀人,已经被警方带走了,今天做好舆情预案。”简单交代了情况,他挂断电话,手指的发颤还未停止。
明明是夏天,但神矢苍介却莫名感到一阵冷意。他向后靠进座椅里,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连呼吸都变得轻而缓慢。座椅的皮革触感冰凉,他无意识地蜷了蜷手指,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空荡
"苍介君,是直接回家,还是想去别的地方?现在时间还早。"工藤优作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后视镜。
神矢苍介张了张嘴,"我不知道...对不起,优作先生,我应该..."话语在唇边破碎,他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方向盘平稳右转,工藤优作没有追问。车载时钟显示11:37,空调出风口飘来极淡的雪松香气。在某个红灯前,小说家突然打开储物箱,取出一个牛皮纸袋:"上次你说想看的绝版推理集,本来想在节目结束后给你。"
工藤优作继续在神矢苍介说话前开口:"快到午饭时间了。我知道一家隐蔽性很好的店,你先吃点东西,平静一下。"
车厢陷入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谢谢你,优作先生,我应该好了。"良久,神矢苍介的声音响起,"抱歉,刚才太失礼了。"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虽然眼尾还带着些许疲惫,但至少找回了往日的状态。
工藤优作侧目看他:"苍介君总是这样,把情绪都自己消化掉。有时候觉得你太过克制了。"
"其实也不是..."神矢苍介望着窗外流动的景色,"只是...太投入的话,会很痛苦。所以试着控制感情,但又做不到完全抽离。最后就变成了...在感受和麻木之间找一个平衡点。"他顿了顿,"这样说可能很奇怪,但这已经变成我的生存方式了。"
工藤优作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摩挲着皮革纹路。他看着神矢苍介,那个总是挺直脊背的身影此刻正无意识地蜷缩着,像一片被雨水打湿的羽毛。
寂静在车厢里静静流淌,他想起神矢苍介每次受伤后依然选择相信的眼神,想起那些被辜负后依然伸出的援手。这种近乎天真的坚持,在这个充满算计的世界里,既像奇迹,又像悲剧。
他虽游移在娱乐圈之外,但也见过太多被名利场打磨得圆滑世故的面孔。神矢苍介却像一块拒绝被磨去棱角的水晶,即便知道只要稍作妥协就能让前路平坦些,也固执地保持着那份令人心惊的纯粹。
旁边的身影微微动了动,工藤优作移开视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担忧早已超出了寻常的关心。那是一种看到美好事物即将破碎时本能的不忍,是目睹飞蛾扑火时无法言说的痛惜。
一路无话,终于到了餐厅
工藤优作注视着神矢苍介翻阅菜单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即使在情绪低落的此刻,他点单的手指依然习惯性地避开了所有高热量选项,最终只停留在"烤鸡胸肉"和"冷豆腐沙拉"这样克制的选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