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转身回房。
鸣剑看着合上的房门,赶紧吩咐底下人去准备些好克化的膳食送来。
他们家王爷昏迷了三天,可是粒米未进。
“喂!”等一切吩咐妥当,鸣剑手肘拐了下身边的人,不解道:“你说王爷为什么不杀那病秧子?”
就是因为那病秧子才让谢姑娘决定逃跑,真论起来,那也是害死谢姑娘的凶手。
鸣风整个人也有些憔悴,他沉默半晌,才道:“病秧子死了,那岂不是成全了他们。”
鸣剑:“……”
他瞳孔慢慢放大,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理由。
可转念一想,以他们家主子的疯魔程度,或许还真觉得谁先下去陪谢姑娘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那两人双宿双飞,留他们家主子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
确实不太妥当。
鸣剑深以为然的点头,“不能杀,确实不能杀。”
鸣风懒得理他,快步离开。
“欸!”鸣剑赶忙喊他,不服气道:“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这么了解主子。”
鸣风头也没回。
…………
汴州城。
拖陆子宴的福,前两年还匪寇四起民不聊生,百姓们缩在家里都能遭到掳掠,出个门就更需要提心吊胆的地方,在他来了一趟后,治安已经能排的上王朝前几。
谢晚凝孤身一人来此好几天,一开始还犹如惊弓之鸟,为了不引人注目,身上裹的严严实实。
后来发现此地治安虽然还没有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程度,但孤身女子出门确实随处可见,没有恶意的目光跟随,也不会有见你孤身一人就来欺辱你的恶汉。
并且南方到底还是富庶些,大汗民风又开放,街上行走的未婚姑娘都不少,她们也没有同北地女人那般刻意穿着朴素,各色罗裙穿着,身段很是婀娜,让谢晚凝可算感受了一把什么叫江南多美人。
第475章
只是汴州的未婚姑娘们出门大多都头戴帷帽,谢晚凝虽已不是姑娘家,却也入乡随俗卸了面上的伪装,头戴帷帽遮住脸,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隐约能瞧出是个模样周正的姑娘,但具体面容如何,没有人能看见。
她在城里转悠了两天,了解到城南区所住的都是城中富人时,便打算在那边买上一栋宅子。
可惜,此地治安太好,不少外地富人来此避难,城南区的宅子有价无市,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等到。
正想着是继续等下去,还是退而求其次在其他地方安家时,却是遇上了熟人。
其实也算不上熟人,只不过有一面之缘罢了。
这日,谢晚凝照常从外头回客栈,正准备上楼回房,就听见身后有人迟疑的唤了声,‘表姐?’。
声音十分好听,她脚步自然的停顿了下,后面的人像是确认了什么,上前两步靠近了些,“是我啊谢表姐,我是陈曦儿。”
谢晚凝一愣,只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回身看去,入目就是一位梳着已婚妇人发式的女子,一身素裙也难掩曼妙身姿,发上仅仅插了一根银钗,看着是个条件寻常人家的妇人。
她没有戴帷帽,那张娇美的面容显露无疑,谢晚凝瞬间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而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虽然戴着帷帽,但陈曦儿只看着她那双清澈透亮的杏眼,也终于确定了,冲着她盈盈一笑,面上露出几分欢喜之色,“原本都不敢认,没想到真是表姐。”
谢晚凝轻轻抿唇,还还没出声,陈曦儿便自袖口掏出了一个荷包,“表姐的恩德曦儿一刻不敢忘,您可还记得这个?”
荷包很新,看着被爱护的很好。
正是当日她赠予的。
陈曦儿看了眼左右,“这儿人多眼杂,表姐借一步说话可好。”
两人上了二楼,到了谢晚凝暂住的客房。
“前两日就远远瞧见您进了客栈,当时只觉得有些眼熟,又怕姐姐您有要事在身,不敢贸然打扰,不过这几天见您出门都是孤身一人……”
陈曦儿一进门便说了一长串的话,言至此处才顿了顿,面露忧色道:“表姐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京城一等一的贵女,嫁的又是国公府的世子爷,怎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离京城千里之遥的南方小城。
他乡遇故知。
虽然这故知也算不上多熟稔,但谢晚凝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亲近。
这段时日,她孤身一人从北到南,抛下自己原本的身份死遁离开,一切重新开始,即便她心念坚定不曾后悔,但难免有种自身乃无根浮萍的惘然。
见对方已经认出自己,她思忖几息,索性摘下帷帽,笑道:“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表妹竟然也在汴州。”
没了帷帽的遮挡,那张肤如白玉的精致脸蛋露了出来。
她们这会儿一个是姑娘家的装扮,娇俏可人,一个是妇人模样,温柔和煦。
原本有着五六分像的表姐妹,一年未见,除了眉眼看着还有些相似外,竟已经看不出半点相同。
第476章
尤其是陈曦儿,原先明明是个千娇百媚,一颦一笑都勾魂夺魄的美人,不过一年的功夫,浑身上下看不出半点媚色,那张娇嫩的脸蛋,也似染上了尘埃,不再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