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美子和萩原健一郎都觉得儿子凶巴巴的,松田阵平在悄悄给知花裕树倒酒,唯有最熟悉弟弟的萩原千速看出了他平静表面下的暗潮汹涌。

唉,她也没想到从小到大都像个花花公子似的弟弟居然猝不及防就弯了。

发现这件事的那一刻她也淡淡地懵了很久。

清醒过来后萩原千速便意识到,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被妈妈发现,不然她绝对会把弟弟洗干净扔小树床上,那弟弟就太可怜了。他会被心上人踹出房门。

萩原千速给弟弟解围,她揉了揉知花裕树的脑袋,“没事,喝吧,醉了也有我们呢。”

知花裕树不出意外地喝醉了。

醉酒人士需要照顾,松田阵平自告奋勇,“放心交给我吧,我一点没醉。”

萩原研二紧抿着唇,“不行。”

有弟弟的前车之鉴,萩原千速现在看对知花裕树特别照顾在意的松田阵平也是怎么看怎么不直。

她在心里感慨,小树这到底是什么体质,这么容易被男人惦记。

松田阵平以前还跟她告白过,明显曾经是直男,居然也这么轻易就弯了。

魅魔啊。

不过小树弟弟确实很讨人喜欢,他又是孤儿,摸爬滚打到这么大不知道吃过多少苦。

萩原千速心疼他,于是把弟弟和松田阵平打包一起送去照顾他。

虽然她对两人身为警察的职业操守很信得过,但人性禁不住考验,还是让两个人互相约束比较好,这样就不必担心有人禁不住诱惑做出不该做的事。

她毕竟是个女人,男女有别,哪怕对知花裕树没有男女之情,也不适合同住一屋。

这个安排非常好。

知花裕树这次喝完酒没再有想吐的感觉,大概是喝得有点多,洗漱完换上睡衣倒在床上便昏昏沉沉睡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他床下打了地铺。

知花裕树抱着薄被子滚到床边,一只手垂在床沿那里。

松田阵平睡在靠床的这一侧,睡不着,便睁眼看着。

知花裕树的床离地面不高,就这么侧躺着也能看清床上人的脸。

他半趴在床上,呼吸沉沉的,像个忘记拧发条的玩具娃娃。

那只从床沿垂下来的手白皙纤长。

松田阵平忍不住挠了挠他的掌心,看他没反应又试探着握住食指,然后又往上。

再往上就可以插进对方的指缝。

“小阵平,你在干什么?”萩原研二在松田阵平身后坐起来,淡淡问他。

松田阵平的手像被烫着了似的收回来,他和萩原研二无声对视了一会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音道:“就是觉得他的手指很好玩……我又没吵醒他。”

萩原研二叹气,“算了,我们换个位置,我睡那边。”

理亏的松田阵平:“……哦。”

两人还没开始换,已经滚到床边的知花裕树又开始继续往外滚,松田阵平反应迅速地一把接住他。

知花裕树一个将近一米八还浑身一层薄肌的男人体重不算轻,一下把松田阵平压回地铺。

罪魁祸首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臂缠住松田阵平的腰,脑袋枕住胸口,呼吸又一次沉下去。

这实在是习惯使然,七天的debuff已经让知花裕树习惯晚上抱着热乎乎的人体睡觉了。

虽然debuff的效果已经消失,身体也等他抱到人,才发出信号:这就对了。

松田阵平努力压着嘴角,一副“真是没办法,好麻烦”的表情,“是他自己抱上来的。”

萩原研二:“……”

他选择悬崖勒马可不是为了看幼驯染当着他的面以朋友的名义和知花裕树暧昧不明的。

萩原研二甚至生出想法,想直接告诉幼驯染“你喜欢小树”,然后看看他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他最终没有那么做。

反倒是松田阵平被知花裕树抱了一会儿后主动掰开他的手,又将人抱回床上。

他对着萩原研二解释:“地上太硬了,怕他明天睡醒不舒服。”

但是知花裕树仍勾着他的腰不肯放开,掰开还会再缠上来。

松田阵平举起双手,严正申明:“萩原警官,你看到了,是他在耍流氓,明天一定要帮忙证明我的清白。”

没有办法,松田阵平干脆也睡在了床上。

他不是会对朋友厚此薄彼的人,没有两个人睡床,一个人睡地的道理,于是他把萩原研二也拉上床。两人一左一右将知花裕树夹在中间,反正完全能睡得下。

在松田阵平看来,萩和知花裕树都是他的挚友。不过知花裕树这个人其实有点娇气,不比萩皮糙肉厚的,需要他小心护着些。

松田阵平这会儿能睡着了,他闭上眼,鼻端全是淡淡的甜香。

这家伙身上果然很好闻。

他又往前挪了点,脑袋微微埋进怀里人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