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小树,他心里又升起担忧。

虽然那口酒已经被吐掉了,但是真的没事吗?

从窗口看,琴酒已经进了房间,窗帘随后被拉上。

组织的那位顶尖杀手似乎还警告性地朝他的方向刺了一眼。

苏格兰蹙眉,他早就怀疑琴酒对小树别有所图,也曾旁敲侧击地暗示小树小心他,但小树似乎很信任他,觉得琴酒不会伤害他。

他也许不会伤害小树的性命,但未必不会做些别的什么。

伏特加已经离开了,基尔走了两步,回头叫他:“苏格兰,该走了。”

苏格兰应了声,和她一起转身走下公寓楼。

琴酒的保时捷停在酒店后巷子深处转过一道弯的一条街上,基尔则自己骑了摩托车,摩托和保时捷停在一处。

“奇怪,大哥他们怎么还没回来?”伏特加看了眼时间,他们已经到车边等了一会儿了,按理说大哥也该收好尾撤退了。

再等一会儿,警察到就麻烦了。

基尔靠着摩托瞥了他一眼。

反正该她做的她都做好了,最后如果因为琴酒害得任务出了差错也不关她的事。

而且比起她,有的是人真的坐不住了。

果然,苏格兰马上说:“我去看看。”

基尔看着苏格兰背着装了狙击枪的吉他包离开的背影,在心里盘算他和琴酒打起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伏特加看了她一眼,“基尔,你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

基尔耸了耸肩,“想起一些有趣的事情。”

苏格兰盘算了下小树可能会在的地方,酒店周围的地图在他大脑中快速展开,他直奔酒店侧边的小巷而去

黑暗深处,长发男人单手控着怀中人的腰,一只手掌控欲极强地捏起对方下巴,银白色鬓发挡住了他的眉目,黑风衣立领却恰好露出他缓慢滑动的喉结。

他毫不掩饰想要将怀中人狠狠拆吃入腹的侵略性。

只差些许,就能含住怀里人的唇瓣。

“琴酒!”

他果然。

他果然对小树图谋不轨。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他马上就会对此刻明显神智不清的小树做出那样冒犯的事情。

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小树那般信任维护。

苏格兰克制着怒火,尽可能维持声音的平静。

“该撤退了。”

……

刚刚发生了爆炸,警察很快就会赶到,他们确实需要尽快撤退,苏格兰的提醒并没有错。

但偏偏是这样的时候。

真是烦人的虫子。

虽然心里非常不爽,琴酒还是会以任务为重,而且莱蒙现在的状态也不方便被他人看见,包括苏格兰。

他脱下黑色风衣盖到莱蒙身上,正准备将人打横抱起,苏格兰竟然走过来按住了莱蒙另一侧的肩膀。

猫眼男人淡淡道:“莱蒙是我的搭档,就不麻烦你了,交给我吧。”

琴酒嗤笑一声,“搭档?那又如何?你以为他真的在乎所谓的搭档?”

真是可笑。

搭档而已,莱蒙都不知道换过多少个了。

他不过是觉得苏格兰还算好玩,新鲜感尚未褪去罢了。

好吵,头疼。

闭眼压制不断上涌的呕吐感的知花裕树抬眸推开倚靠着的人,哑着嗓子说:“你们干嘛?还不走?”

和上次在萩原家醉得人事不知不同,这次的知花裕树还残余着一丝清明,大概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

再耽误下去警察就真的要到了,知花裕树坚持可以自己走路,剩下两个男人也就不再争论,只是彼此对视一眼,又各自冷淡瞥开。

谁都知道对方心里藏着什么心思,但又都清楚他们不会让莱蒙知道,于是微妙的平衡达成。

琴酒在心里冷哼一声。

再过一段时间,玛克白兰地那边应该就能传回消息,他相信自己对叛徒和卧底的嗅觉,苏格兰的身份绝对不清白。

等知道了他是卧底,莱蒙肯定会腻了他,说不定还会亲手杀了他。

琴酒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知花裕树捂着胃走到琴酒的保时捷旁边,虽然走得有些晃晃悠悠,但在苏格兰偶尔的搀扶下还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