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震汉说完,她还似有若无地抬头,和两个警员对视了眼?,很无辜地问:“这次会?见?还有多久?”
其中一个警员:“还剩两分钟。”
梁稚若表现更?委婉:“那可以留给我们?和他单独对话的机会?吗?放心,我会?把握好分寸,不让我丈夫再与?他产生冲突,也?会?在两分钟之内把该说的都说完,麻烦了。”
两个警员面面相觑。
就?算他们?不在会?见?室里,也?会?在外面守着。
里面但凡发生什么,他们?依旧能第一时间进来阻止。
这位太太一看脾性就?温婉柔和,她想要单独的时间,有周总再加她梁总的身份,警员再迟疑也?还是给了他们?说话的机会?。
警员走出,关门。
二十秒过。
那就?还剩一分四十秒。
门“砰”的一下关上的那刻,梁稚若面对郭震汉尊敬的晚辈姿态也?烟消云散。她冷笑了声,睨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滴答滴答。
剩余一分三?十秒整。
梁稚若面无表情地抬头,脸上的笑也?统统收敛,眼?尾、唇角半分弧度不显。她站直身体,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的冷眼?,“郭董,我想是我太给你脸了?你喊我什么?小若?”
女人秒变渗人的眸光,冷黯阴沉,“你是死?了吗?就?凭你,也?配喊我奶奶才喊我的名?字?嗯?”
郭震汉僵住。
就?连这时站在梁稚若身后的周京煦和侯胤也皆是一愣。
侯胤是想过照夫人火辣霸气的性格,不该被郭震汉压一头的弱势。
周京煦则是就差把惊讶和欣然写在脸上。
他了解梁稚若,知道?她睚眦必报的性格,从不可能会?吃半点亏。
梁稚若当时也是这么表现的。
小若是过世多年的梁老太太才会?喊的爱称,他个该死?的混账东西,谁给他的胆儿?
梁稚若头上拆下的那支尖锐发簪,按理是不能够带进这会?见?室的。
但先前都隐匿在她发中,此刻才拆下,尖锐端一点点滚烫地划过郭震汉的喉咙、下巴,逼他抬起头,盯着他紧铐的双手?。
梁稚若讥笑,低戾道?:“郭董,别说我没提醒过你,现在要去送死?的你,不是在外面的我。今天你本可以讨好我们?任意一个,你偏不,还非要把我们?全都激怒。知道?吗?现在的你,尊你才称呼一声郭董,但实则,你算什么啊?捏死?你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你是专找死?来的吗?敢惹我们??”
郭震汉眼?神一下变了。
此刻的梁稚若终于毒如蛇蝎地张扬。
她从不好惹,指尖发簪用力地也?抵住郭震汉的下巴,微微血印。
但在旁人眼?里,她似乎并?未用力。
用发簪仅仅挑逗玩儿呢。
梁稚若也?刹那察觉般的,惊呼出声,面容伪善惊恐,“呀!怎么回事儿呢!我明明没用力的!”
手?上却最大限度地威逼着他。
这时,侯胤身为首秘,自发地站到?郭震汉身侧,挡在他与?门之后。
郭震汉后知后觉,如果说周京煦手?段凶狠,那梁稚若绝对同等狠辣。
一张床从睡不出两种人。
都年纪轻轻就?爬到?高位。
他们?手?里掌握的钱权早超乎常人所想,把控引领着集团,想和他们?作对的,从没有投降这个选项。他们?心狠手?辣、猜忌心也?更?重。
一旦信任出现差池,就?等于死?的下场,不可能会?再有悔改重头再来的机会?。
更?别说,上赶着来惹他们?的。
周京煦或许会?念曾经旧情。
可这份旧情关梁稚若什么事儿?她姓的可是梁。
梁稚若光凭一支发簪就?挑起了郭震汉的头。
因为她眼?底的戏谑顽劣不是假的,被铐住手?动弹不了的是他郭震汉,处于弱势的也?是他郭震汉。
她随手?动动就?能要了他命的恶劣样儿。
真?是和周京煦有过之无不及的肮脏好斗。
郭震汉脸上从容,心里却慌如漏筛,“梁稚若!这里是看守所!不是你胡来的地方!”
“哦?是吗?”梁稚若那精锐的眉眼?轻轻一挑,顽戾都变玩味优柔,“那郭董还有胆儿敢称我是被不要丢来丢去的婚姻玩物??怎么?是我总结得不够到?位,该用你说的话,骄纵大小姐更?好睡,好拿捏?”
她手?头发簪猛地一个调转,就?正对向他颈动脉的位置,逼近分毫之位,眯眼?,锋芒毕露地红唇勾笑:“就?这么想玩儿狗咬狗?你起码也?给我活着从那监狱里爬出来呢?敢这么说我,我有本事把你玩到?死?,信么?”
最后一下,发簪抵住他皮肤。
她满眼?轻蔑,不屑道?:“还有,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说三?道?四我和周京煦的婚姻?他也?是你能玷污的?垃圾。”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