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行。”业止将小青按回怀中，言辞义正说道：“他不安好心。”

“扑哧……”小青忍不住笑出声，然而情绪起伏太大，疼的她豆大冷汗直流，她靠在业止肩膀上，即使浑身痛的快散骨，她也是一抽一抽笑着，“他不安好心，可不晓得是谁当初一见面就要打要杀的，好凶啊。”

“人啊，最难骗的还是自己，你就是看不得我与李道恒好，更接受不得自己被当成替身，可这就不是感情吗？”小青环抱上业止，扣着他宽阔的背肌，她细语道：“我待你如何，你最是明白才对，总归跟李道恒不同，你是特别的。”

“所以我在问你一次，你真要与我两清？”小青鼻尖刮上他侧颈上的青筋，嗅闻这人间美味，也不询问，亮出獠牙咬上，吮一口稍微缓解痛苦。

扑通一扑通一咯噔一

小青再次扰乱业止心神，将一汪湖水搅乱翻腾。

业止蜇咬痛感让他皱眉深吸口气，他偏过头眉头锁成个川字，神情狰狞痛苦似在抵御些什麽，然而放在她腰上的手半天没有动作，等她品尝完这口甘甜，他也大汗淋漓，心跳异常的快，他稳住呼吸镇定道：“先办正事。”

说完，业止就托着小青腋下，让她坐到身前。

小青盘膝而坐，她笑问：“神交的口诀，你可晓得？”

业止哑然。

她再说：“也是，你一个出家人不懂，我教你一遍『灵息共生，神识同归，万法入道，天地共鸣』，一会你心理就默念这句，然后千万别抵抗，不然我俩都会受伤，还有……”

业止打断小青，似乎对她这驾轻就熟的态度感到不悦，说道：“你对这很熟悉？”

“还说你不醋，一股子酸臭味。”小青弹下业止的额头，“倒还没有人能让我心甘情愿冒这险，修炼不易，人心难测，但我相信你的为人。”

这一弹、这一夸，瞬间让业止气焰消失大半，若业止愿意深思，就会想起小青以前也说过相似的话，那时她说相信李道恒为人不至于卑劣至此。

再更深一点，要是业止没出现，说不定就是李道恒担任这“神交”大任，但人大多都只愿意听自己想听的，选择性无视些细节。

业止周围气息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他冷哼声，嘴角轻扯不难看出他心情很好。

连小青都意料不到，这一棍棒一颗枣的赏罚机制，意外的对业止有效。

“嘶……”小青本还想再夸业止几句，可惜痛意让她折下腰，疼得快哭出声，咬牙说道：“不行了……不行了，我们直接开始……”

0080 079 法相 (微H、人外预警、两根JJ)

(79)

盘坐凝神，神识徐徐放出，交汇成网。

二人心中默念着口诀：灵息共生，神识同归，万法入道，天地共鸣。

神识交缠成一，青丝与金丝纠缠凝成细绳，似寒冰与列火相融，似日月星尘交辉，心神通透无比，五感的敏感度瞬间放大。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感觉到灵魂很轻，置身在云上遨游飘然，下一刻却飞速俯冲坠地，瞬间让心脏一紧，惊恐之余又生出难以言喻的兴奋。

初次神交必须打开神识，这打开的方法自然是要潜入识海中，说白点就是打开自己的大脑，业止在冲动之下搭应神交，忘记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展现给对方，是件多么危险的事。

小青特意留个心眼，不让业止进入到自己，而是由她浅入业止的意识中。

小青陷入黑暗中，他也是头一回做这事，该如何做，她也不晓得，只听人说过这事比欢爱更销魂入骨。

小青飘荡在黑暗虚无中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她尝试喊道：“业止，喂业止，你在哪？”

似乎是感应到她的呼唤，虚无终于有了微小光芒，小青向着明处走，耳边传来人们齐声欢唱童谣，只是这声音过于模糊凌乱，听半天也没听出在唱什麽，只晓得曲子中有个“莲”字。

识海共分为三层，外中内，最内圈有灵府，那里就像军事重地，藏着主人各种不为人知的秘密，亦或是连主人都毫无所察的阴暗，总归来说是个既隐私又藏污纳垢的处所。

凭两人的交情，他愿意让自己看到外圈就不错了，小青满怀期待，想看看法海这脑袋里到底都藏些什麽，按他这凶残性格，大抵虐杀妖兽的地狱场景。

从黑暗中出来，刺眼的光芒照得小青眼睛疼，她捂着刺痛的眼睛适应一会后，终于睁开眼。

此处看着非常熟悉，小青看着村口红木烫金匾额“莲香镇”，确认了这就是那个破败城镇。

镇中得参天榕树浓荫如盖，生气蓬勃，一点也不阴森，那断了一绳的秋千也好好挂着，树下披红纱的观音石像端庄圣洁。

向城镇看去，灰石专铺设而成的街道宽敞干净，屋舍俨然相连，阳光照在瓦脊，青砖碧瓦错落有致，大门未锁半掩着，并不怕有贼入门，摆设虽是简朴，但却处处透着低调奢华，由此可见镇中并无穷苦人家。

小青走在镇中，只觉得诡异。

有人生活痕迹，却见不到半个人。

她加快脚步在镇子内搜索一遍，也没看到业止本人，于是开始向镇外走，走不久就见那颗巨石路标，她想起上回业止诵经祈祷的那块无字墓碑，决定去那边探探。

然而上回她是误打误撞才看见的，这会要寻是有些难，小青盘坐在巨石上有些苦恼，这东南西北的该往何处前进。

徒然似感应到小青的困扰，地面开始用白石铺出一条路，似在指引小青。

小青跟着白石走，走到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地，望着眼前一人高的草她有些怀疑，业止到底会不会在这，还是故意要看她出糗，兴许草堆里面还有巨坑还陷阱什麽的。

思索再三，小青还是决定跟着白石走，大不了等回到现实再跟他算账就是了。

穿越草丛，柳暗花明又一村，此地空旷，什麽也没有，小青回看来时路，草丛已然消逝，只剩无边无际的平地。

小青看见平野上有一小山，走近瞧，竟是庞然巨物，外形看着像条黑蛇，舌身有树干粗，盘旋交叠如山石，黑色鳞甲闪烁幽光。

小青绕着黑蛇转了圈寻找牠的蛇首，此时日月迅速转换，四周暗下，银月盖层柔纱铺在广阔大地上。

小青是摸着蛇身打转的，也不知走了几步，终于有不一样的触感。

“找到头了！”

蛇信子吐出，湿热的气息打在掌中，正当小青奇怪这条蛇怎么是热的时，他缓缓睁开眼，金眸在月下覆层奇异光辉，眼中有流光转动，无声中带着一股熟悉的压迫感。

看到这双熟悉的金眸，小青立刻摸着他的头说道：“第一次这么近看，我说你到底是什麽生物，要说你是蛇，你怎么还有对犄角？要说你是姣，你怎么还蛇里蛇气的？若说你是龙，怎么没长四只腿？”

“似蛇非蛇、似蛟非姣、似龙非龙，我看你是四不像。”小青按在他的头顶上，两个微微凸起的骨头，小青上辈子见过这条黑蛇，是在雷峰塔下，法海叫出法相与姐妹两斗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