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几回，业止突然被自己蹦出的想法给噁心到，一把推开小青。

小青踉跄下稳住身形，她揽住外衫，啐骂道：“神经病，别烦我，我要休息。”

说完小青变回原形，不知要去哪时，又让业止给逮回，小青扭头咬了他的手臂一口，他仍不松手连眉头都没皱，把他塞回腿窝上，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就在这。”

小青想爬出去却让他逮住，来回几次，他手臂也被扎数个血洞，小青最终是服了这别扭人，干脆窝在他腿上。

业止盘坐着，低头看腿上卷成一窝的青蛇，感受到李道恒的视线，他抬头眼神中的冷意毫不遮掩，他问：“有事？”

“没呢。”李道恒摇头，似乎他也觉得逗这种老实巴交的正经人很有意思，桃花眼笑得贱兮兮，赶在业止暴怒前捞起啸风跑得老远，“道爷我去附近绕一绕，随时回来，你两别做坏事啊！”

李道恒的嘲弄让业止羞愤，他想再甩开小青，正要将蛇抓起的手停顿在半空，最终是握拳重重打在膝盖上，他低骂声：“该死。”

三日能走完的路途，因为小青受伤，所以耽搁许多天，这些天都在高山上的破庙扎营。

小青养了两三天外伤大好，但还是嗜睡，睡觉并不安分，原型与人身时不时切换变化，业止担心李道恒趁她虚弱有不好念头，也只能亲自看守小青。

小青变成人身时常常含糊不清说着梦话，叽哩咕噜也没听清楚半句。

有一日小青本以原型睡在他腿上，不知何时变成人身，睡眼惺忪睁开眼，半梦半醒间，她抚摸着业止的脸庞，端详会像不认识眼前人一样，她疑惑说道：“法海？”

小青摇摇头，搂着业止挪个舒服的位置，整个人都贴到他的身上，亲密无比，她梦呓道：“不对啊，他没有那么和善……你不是他……他……”

业止忍无可忍，他把小青扒离身体，暴力的将人摇醒。

等小青恢复清明时，他皱眉问道：“法海是谁？”

“法海啊……”小青睡的太久使不上劲，左歪右倒没有骨头似全身软趴趴，她这副身躯经过多日也染上他的温度，温暖的手捧上他的脸颊，小青看着他蕴含愤怒样子笑道：“一个跟你很像的人。”

业止问：“有多像？”

小青似是感念故人，突然叹口气，说道：“像啊，可太像了，英俊容貌、驴脾气，你俩简直是一副膜具刻出来的孪生兄弟。”

此时此刻小青往日对他的纠缠强求都有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就是因为他像极“法海”，他就是个替身。

业止毫无怜惜掀开身上的小青，甩袖而去，每一步都带着滔天怒意。

业止走后小青忍不住捧腹大笑，银铃似的笑声回荡在空谷特别诡谲，更加剧业止的愤怒。

小青抿开眼角笑出的泪水，“傻子。”

往后几日业止都不再搭理小青，往日所堆砌的好感打回原形，他又是那个冰冷不通人性的圣僧。

而小青缺依旧是那没心没肺游戏人间的样子，仿佛业止这人对她来说就是个生活调剂品。

李道恒左看右看，看冰火二重天，他夹在中间，扭头向小青八卦道：“决裂了还是玩腻了？”

0078 077 神交邀请

(77)

小青半开玩笑道：“决裂了，让他发现自己跟我一个老熟人长得可像了。”

李道恒将头发撩至身后，弯眼笑起，他挪到小青面前，占据她全部的视线，开始毛遂自荐起，“不如这样好了，你开个价，我让你包养，等我到龙山回魂还附赠你干净童子身。”

业止连眼神都没给他们，径自离去，好似再说你们自便，我走。

“我看他斩王将军时挺干脆的，怎么这会别扭死了。”李道恒摇头咋舌，眼见玩物走去，开始说起正事。

“姑娘墓那边处理差不多，我带监工头来看你。”他打个响指大黄凭空掉出，扑通跌坐在地，牠晃去身上尘土，尾巴摇得没影。

“嗷嗷嗷，大王大王，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大黄前肢趴下，做出跪拜动作，大概是太激动，没发现到自己是屁股对着小青，绒毛尾尖扫着小青的脸。

“反了。”李道恒抓起他的后脖子肉将大黄摆正。

“嗷，大王，姑娘墓的尸身大伙们都安葬好了，只是有些地方很奇怪……”大黄不断哈气，粉红色得舌头挂在嘴外，傻里傻气的，就他这副样子是邪云窟首领，可见其他精怪智力有多低下。

小青一条腿支起，半身搭在膝盖上，“恩？”

“很多尸身都不是完整，不是少胳膊就是少腿，反正都有残缺，兄弟们也不知到要怎么处理，但别担心，我都解决了，我办事您安心，反正就拼成整具，一个土坑埋一具，最后一坑有十三根手指、五只胳膊三只腿，没让她们曝尸荒野都埋干净了！”

小青哑然，行吧也不能挖出来重埋，再者只剩骨头也难分辨谁是谁，说难听点，其中就是混上鸡骨猪骨也不大会有人发现。

小青说道：“你们辛苦了，接下来各走各路吧，你们自由了。”

大黄摇头，“不，我们认了大王，要跟大王吃香喝辣！”

小青弹了大黄狗的鼻子，“连人都没练成个型，只怕你刚走没几步就被抓去肉香店给宰了。”

鼻子是狗最脆弱的部位，这一弹就让大黄发出哀鸣声，他半趴狗爪捂着鼻尖，他是个单纯的，随便被小青一威胁，吓得夹起尾巴，憨厚的狗脸上竟看出几分悲壮，“那……那……也没关系我……”

小青轻笑下，这些妖精未见过外面世界险恶，贸然让他们出去，只怕路边稍微有点功夫的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让我想想要怎么安排你们，你说整个邪云窟的妖精都想认我做老大？”

大黄点头又摇头，“想走的人早在埋完尸体时就跑了，剩下的也不知道要如何，我们从出生就在这邪云窟长大，这……封印解了，虽是好，但我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显然大黄对外面的未知世界感到惧怕。

弱成如此他确实该怕，是有自知之明的妖。

正当小青还在思考时，李道恒跳出来解危，“我倒有一个办法，只是看你愿不愿意配合。”

小青点头示意李道恒继续说下去。

“我可以把啸风留在这，教导他们修炼与常识，但作为交换，你得暂时收留我的魂，将我带回龙山。”

小青觉得这听起来不错，她问：“怎么个收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