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小青哪句话说重玄姬心事,只见她如尖针般的瞳孔,慢慢缩成圆形,本来躁动炸毛的尾巴也顺了毛,挑起小青下巴,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玄姬咋舌,“哎,世上就是有你这种傻女人,这世界可不公平啊,不是你拿着一颗真心,别人就会给你相应的报答。”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若想要,那就该去抢,男人很简单的,只要三言两语就能像狗一样贴着你,但你若太容易贴上去,他们反倒不会真心,反而会觉得你是唾手可得的轻贱东西,他们就是些又当又立的东西,总喜欢那些故作清高如天上明月无法亲近的女人。”

玄姬伸手托起小青的脸,殷红如石榴的指甲衬得小青雪肤更白,看着她哭花妆容,并不狼狈反而还有些残花落水的唯美颓败,可是我见尤怜。

玄姬端着高高在上的态度,仿佛在看路边流浪狗般,有些怜悯但不多,“枉费你空长这张好皮囊,一点也不懂善用自身优势,倘若你空有一副皮囊,却没驾驭这美貌的本事,那便是场灾难,可惜你就是太天真、太不知变通。”

“你那青梅竹马既愿意为你远赴千里,又愿意为你丧命,那何尝不会愿意为你戴上几顶绿帽子呢?”玄姬勾起唇,笑得很是妩媚,有种随时会勾走魂魄的危险感,“你大可先与青梅成亲,待与家族分离之后,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同时把那些男人当成垫脚石踩着,一步步获取至高无上的权利,等到羽翼丰满,便再也无人能阻碍你,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小青将那份茫然无措演绎的极好,一滴清泪滑下如醍醐灌顶般说道:“姐姐说的有道理……但我实在太愚笨不知变通,我不知道该如何……我总感觉我一直在付出真心,但收到的回馈真的少之又少,只要他们对我稍微笑一下,我就会感到满足,然后再加倍的去讨好,也许我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笑话……”

玄姬弯起眼,露出专属狐狸那充满诡计与狡猾的贼笑,“好妹妹,我教你,教你如何获得真心,教你如何掳获一众裙下之臣,登上那无人能及的高位。”

小青并未立刻谢恩,还是稍待犹疑说道:“可是……”

玄姬食指轻压小青下唇,包满的红唇撅起,轻轻嘘声,如同爱人呢喃般多情又风流,“嘘,好妹妹,听姐姐的,你肯定会喜欢这种被众星拱月的滋味。”

说罢,玄姬勾勾手指,只是一个眼神坐在次座之上的敖段立刻放下酒盏,跪在玄姬面前,他眼里流淌的痴迷陶醉毫不掩饰。

玄姬摊平手掌,敖段便像训练得当的犬只立刻将头放上去,亲昵的蹭着她的掌心。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下刻玄姬煽了敖段一巴掌,力道之重掉在穹顶上的水晶灯盏随之晃动,敖段并未挣扎,只是温顺的接下这责罚。

玄姬半靠小青一点也不避讳,全然将她当成自己的婢女,只见玄姬抬起玉足,墨色天蚕纱衣滑下,露出一截骨肉匀称的美腿,敖段此时完全没有属于一方龙王的尊严,小心捧起玉足,薄唇贴附在脚背上亲吻,似是亲得陶醉忘情,就连脚趾也不放过,含入口腔中吸吮。

玄姬昵着眼,眼神中全是轻蔑,全然不将敖段当成人来看,玉足抽出踏在敖段肩头上踩着,顺着他身体滑下,来到双腿之间狠踩,敖段仍是保持跪姿,只是那沉痛闷哼声过于色情。

玄姬踩踏着敖段阳物使劲折磨,同时用轻快愉悦的语气道:“你看,就是这么有趣,这种狗,我有四条,最属他不喜欢,也属他最费尽心思讨好我,但他当时实在太坏了。”

小青对天发誓,她真没有红杏出墙的意思,眼前这副场景过于香艳,让她看得有些面红耳赤,抽了抽领口煽风,努力转移话题道:“太坏了,什么意思?”

“哼。”玄姬冷哼声,同时加重脚的力道,“字面上的意思,刚认识那会他总对我出言不逊,我不喜欢,也因此,他是我随手可赠的物品,你若喜欢他这副皮囊,送你调教玩玩也未尝不可。”

敖段俊美的脸庞上尽是痛苦之色,他抽着气抱着玄姬的腿断断续续说道:“啊嘶……玄姬……我罪该万死……啊哈......但我那时……我不懂事……我对不起我……啊!”

玄姬下足力道重踩,掐断敖段的话,她不悦冷声道:“畜牲闭嘴,我让你说话了?”

0240 237 送入洞房

(237)

敖段闷痛低沉的喘息声回荡在水晶宫殿内,敖段姿色虽比业止差了那么些,但那染上情欲的色气,不免让小青多看两眼,也是因为这两眼,小青有些心虚悄悄瞥眼业止。

别看业止那脸平平无奇神色自若,那张脸上早已刷满五彩斑斓的黑,这种异状是旁人看不懂的,也只相处久摸清脾性才能在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知微见著。

小青朝业止递个无辜眼神,仿佛在说自己也不想如此,但食色性也,爱美之心人人皆有,敖段这么个活物摆在自己眼前,她纵是不想看也难。

玄姬没发现异状,还沉浸在教导后辈的快乐中,他拿出一颗蔚蓝玻璃珠,置在掌心,五指收拢,敖段再也撑不住身趴在玄姬腿上大口喘气,玄姬盘着手中玻璃珠道:“人心易变,天下没有什么永恒真情,但你若拿住他软肋就不一样。”

玄姬将玻璃珠塞到小青手里,跃跃欲试催促道:“来,你试试,这东西可以控制他的心脏,只要你轻轻握住,他就会像像狗卑微哀求你……”

刚受过折磨的敖段脸色有些苍白,气息紊乱,鬓边茂出痘大冷汗,他趴在玄姬腿上微微摇头,似乎真怕玄姬把自己赠人,声音有些卑微绝望,“玄姬……不要……只有你可以……”

“我……”小青此时正是骑虎难下,姬个性难以捉摸,难保拒绝她要求后立马变脸,正当小青还在想要怎么拒绝玄姬这好意,右前方高台下,业止只是换个姿势,便让小青心理警钟大响,真怕他一言不和开战,这林明轩的魂都还没着落,不能空手而归,所以还得再拖一拖。

事缓则圆,人缓则安。

小青赶紧将玻璃珠环给玄姬,“姐姐的男人,我一介贱民是配不上的,更何况是亵玩?”

“哼!”果不其然,玄姬被拒绝当即撅着嘴摆出冷,“能不能是我说的算,轮不上你来指点,我……”

小青也不知道对白素贞讨饶那套用在玄姬身上管不管用,但看她喜欢掌控权力受人夸耀的个性,应该多少有点用处,小青拽着玄姬那薄如蝉翼的纱衣,死马当活马医可怜道:“好姐姐,你饶我罢,不若这样我再给你说个趣事,你一定会喜欢的。”

玄姬虽是一脸不满,但仰着的脸还是掀开点眼皮,琥珀色的瞳孔斜视看着小青,拉出个鼻音。“嗯?”

小青长叹摸着心口惋惜道:“除了那些人,我还有一个藏在心里不能说出口的人,日里夜里都为他魂牵梦萦,也许是这番心事不能诉出,我只能从人群中不断寻找关于他的影子,骑驴找马终日不得解……”

玄姬转过身期待着小青下文。

小青抬眸看向高台下的业止,一副泫然欲泣,“许多年以前,那时我还是个懵懂孩子,尚且不知爱为何物的年纪就对他上了心,长安街道上惊鸿一瞥,他一身的僧衣与这热闹街市格格不入,我多次纠缠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他说说话,可他始终没有看我,于是我便与他犟上,兴许是我太烦人,他终于搭理我,我们的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我时常去寺里见他,偶尔也与他说上几句话,一来二去我单方面觉得这人挺好,当僧人可惜了,半开玩笑与他说,『师傅要不还俗,嫁给我当如意郎君我养着你』。”

“他醉心佛法,就连在我说这话时,眼神都是看着那晦涩难懂的佛经,但我记得很深,他清冷的声音说道:『有情皆孽,我已然看破红尘,不愿沾染这罪孽。』”

说道最后,小青竟滑下几滴难辨真假的清泪,看着台下人哽咽道:“你不是不喜欢我,为何还要远赴千里替我送嫁,你说话啊业止,你心理到底有没有我?”

不等业止回答,玄姬锐利的笑声贯穿全场,她笑弯了腰,酥胸也随着笑晃动,“哈哈哈,有趣有趣,你别问他,男人都一个样的,你求他不如求我,你求我,我自会成全你。”

“真可怜啊……”玄姬贴上小青,抚摸着她的脸颊,看似怜悯实则戏谑,她并不关心小青痛彻心扉的爱情故事,只在乎“乐趣”。

玄姬活得太久,享乐过度后的空虚是无法言喻的黑洞,因此只要是能让她觉得有趣之事,她都会参与。

小青并没有第一时间求玄姬,眼神在业止与玄姬间犹疑,欲言又止道:“可是他是僧人,又是大启国师,我不能……我不能败坏他道行,我……”

玄姬咋舌摇头,按住小青的唇,那勾人细长如钩的魅音循循善诱道:“啧啧啧,这世上没有不能做的事,只有你想不想,我的好妹妹,倘若今日是你人生最后一天,那你想不想完成这遗愿?”

“我……”小青停顿非常久,别过头躲开业止的视线,声若蚊蝇道:“是想的……一直都想的……但我没那个胆子,我……”

“啪啪!”玄姬拍手两下,宫娥端上一杯仙酒,她的尾巴卷着个青玉瓶,将里面愁黑色的液体倒入酒盏中,“赏给他。”

当宫娥端酒到业止面前时,玄姬尾巴猛然卷住小青,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小青措不及防,只能拉着脖子上的尾巴发出残破的呼吸声。

玄姬笑盈盈道:“酒中加了催情药,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你当然可以为道义守身如玉,但相对的,你若不喝她就会死,你也可以不喝,让她死前看看自己一片真心错付,也是极为有趣的。”

业止深知这是场戏,既是戏那应当做足全套,他本想再故作迟疑片刻,但看小青泛白的脸,仰头一饮而下,辛辣刺喉的烈酒入肚,浓厚酒味藏在唇齿间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