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斯存带着?低低的笑腔“嗯”了一声?。
柯霓想把棋盘摔在景斯存的脑袋上。
景斯存拆开打包袋, 鸡腿肉土豆泥饭的香味马上飘出?来。
星期二是只大馋狗。
它?扒着?棋盘摇尾巴,顶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跟他们卖萌,还不停地耸动着?湿漉漉的黑鼻子?嗅来嗅去。
“想吃”和“馋死狗了”全都写在脸上。
柯霓忽然觉得很对不住星期二。
反正意?图也暴露了。
柯霓破罐子?破摔地看向?景斯存:“你这儿有没有星期二能吃的东西?”
景斯存不紧不慢地答着?:“有吧。”
柯霓心里的怨怼爆发了:“那你还不拿出?来?星期二到?底是谁家的狗狗?”
景斯存面带微笑地起身,从冰箱里拿出?牛肉和小南瓜,用微波炉解冻牛肉时切开了南瓜, 做熟之后还给星期二烫了西兰花和几片翠色欲流的小生菜。
景斯存看起来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他的动作驾轻就熟,像日?常洗漱那样游刃有余。
星期二如愿以偿地开始吃狗狗餐。
景斯存重新坐回棋盘前, 继续拆开套餐的餐具和打包盒。
套餐里有汤。
柯霓和景斯存同?时往放在棋桌旁的包装袋里的伸手, 手背擦着?手背, 指尖挨着?指尖。
两个人在不透明的纸袋里摸来摸去,从彼此手指间找汤匙。
最终, 柯霓只拿到?一叠餐巾纸。
两把汤匙都被景斯存捏进手里,柯霓有点不太服气。
景斯存递过来一把汤匙,轻笑, 好像落寞只是柯霓的错觉:“你不过来,我还真没想好吃什么。”
没想好就不吃了吗?
柯霓把这句话和鸡腿肉一起咽下去,再抬头,正好看见吃饱喝足的星期二把爪子?搭在景斯存肩膀上,对着?他的脸舔了一口。
景斯存反应挺快,略侧头。
星期二湿漉漉的舌头落在景斯存脖颈绷起来的青筋上。
景斯存习以为常:“舔狗。”
柯霓觉得眼?皮被烫了一下,慌张低头,忙着?夹菜夹饭。
筷子?被土豆泥粘掉了一只,柯霓干脆放下筷子?去拿汤。
店家做生意?未免太过实在,蛋花汤里的蛋花和紫菜缠缠绵绵扭成一大团。
柯霓被这碗原料丰富的汤给呛到?了,用餐巾纸捂着?嘴咳嗽。
景斯存起身去帮柯霓拿矿泉水。
柯霓看着?景斯存拧开瓶盖,伸手接过矿泉水,喝了两口。
景斯存往货架旁斜了斜额:“吃烤鸭脖吗?”
柯霓咳嗽着?拒绝:“不吃!”
柯霓是要道歉的。
可是和景斯存这样面对面坐着?吃饭,柯霓脸皮滚烫,又不知?道道歉的话该从何说起。
景斯存看出?了柯霓的欲言又止。
他大概是会错意?了,提起何挚:“阿挚在车上闹腾你们了?”
柯霓摇头:“没有。”
景斯存笑:“是么。”
柯霓替何挚说话:“何挚是有点担心你的,我们都以为叔叔......”
这话怎么说都不对。
柯霓收了声?,“抱歉。”
景斯存还是很平静:“老景在CCU里比现在状况差多了,我和我妈都以为要不行了。老景挺坚强的,挺过来了,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柯霓犹豫着?问:“叔叔现在这种情况有办法?治好吗?”
“不好说。”
景斯存说父亲身上基础病比较多。
心脏,脑血管,肾脏,胰腺,肺,浑身上下就没几处健康的地方。
景斯存说:“明天上午先去医院做血液透析看看情况,再和医生商量后续的治疗。”
柯霓闷闷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