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坚硬的外壳逐渐被剥落,她抬手覆上,他便不?再扶着那里,翻掌握住她手。
两人交握的手放到她腿上,窗外热闹的街景不?停闪过?,车里却漆黑寂静,只能听到她轻飘的嗓音:“为什么去做结扎手术?”
“因为你不?想要孩子。”醉酒的男人毫无心防,问什么答什么,“那次,你很不?高兴。”
她猜到了,但由?他亲口承认,又是不?一样?的冲击。
顾鸢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可如果?你要和别人结婚,怎么办?”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箍紧她腰身,呼吸绵长?而均匀,像睡着了。
餐厅就?在医院附近,离她租房也不?远,虽然有点堵车,但十多分钟就?到了。
司机帮忙把祁景之?扶上楼。
两居室面积不?大,一米九的男人往沙发上一瘫,空间顿时?变得逼仄起来。
顾鸢倒了杯蜂蜜水放到茶几上,俯身推他:“哎,能起来吗?”
男人没骨头似的翻个身,不?理。
“还说以?后常回家喝酒。”想起他和老爸的约定,顾鸢咬牙切齿,“再醉成这样?给你扔大街上。”
“不?要。”男人翻回来,搂住她腰。
还会撒娇?
顾鸢眉毛挑了挑,想挣脱,那手臂像钢铁钳着她。
无法,她低声带着点儿哄:“祁景之?,我去洗澡。”
“我也去。”
“……”顾鸢无语两秒,“你喝醉了不?能洗。”
“老婆帮我洗。”他箍得更紧,好像生怕她跑掉。
那声撒娇一样?柔软的“老婆”,在她心脏里横冲直撞。
顾鸢凝凝神,合理怀疑他趁醉装疯,可又拿他没一点办法。
她叹口气,摸摸他脸,嗓音带着妥协:“那不?洗了,去床上睡好不?好?”
怕他半夜滚下来摔死。
一声滚烫的“嗯”,火舌般钻入她脖颈。
顾鸢哄他喝完半杯蜂蜜水,费了好大力?才把人扛进卧室。
“啪”一声,刚打开的电灯开关被按下,漆黑又降临,顾鸢被旋身压在齐腰斗柜边。
男人双手撑着柜沿,强烈的气息如海浪袭来。
顾鸢猝不?及防被卷走一大半氧气,像被拍打上沙滩的鱼,挣扎的四?肢是徒劳摇摆的鱼尾,逐渐失力?。
这个吻险些让她窒息昏厥,幸好祁景之?及时?打住,额头抵着她额头,同样?喘不?匀的气,嗓音低哑地唤她小名:“西西……”
他眼底还有醉意的潮,呼吸间都是酒气,扶着斗柜的身躯却很稳。
顾鸢被他亲得浑身发软,梗着脖子,手往后撑紧:“你装醉。”
“没有。”男人轻啄一口她僵硬抿直的唇,“是你蜂蜜水的功劳。”
“……”满嘴跑火车。
紧撑的手被他按住,收拢,纳入掌心:“洗澡?”
顾鸢想到他刚刚耍赖:“不?给你洗。”
“那我给你洗。”说着,将人拦腰抱起来。
顾鸢吓得瞬间搂紧他脖子:“你行不?行啊别”
别把她摔了。
男人稳步向浴室走,用吻打断她惊叫:“一会儿告诉你行不?行。”
手术后第一次,他谨慎又缓慢。
保险起见,还是从床头柜里拿了之?前没用完的套。
医生说头两个月依然要注意。
开始是温柔的,怕时?隔太久她不?习惯,逐渐看着她神情从皱眉到沉迷,半眯着眼捧着他脸颊朦胧地索吻,心底那头野兽才放出?囚笼。
想起她收了男人的花,车钥匙上还挂着男人送的礼物,失控的狂潮猛烈地撞入脑海。
顾鸢浑身酥软过?电,不?禁带哭腔:“祁景之?,你等等……”
“等什么?”他贴她贴得更紧,摇摇欲坠的枕头忽然掉到地毯上,相框也滚落,“等你想别的男人?”
顾鸢直呼痛,眼角真的溢出?泪来,嗓音委屈:“什么别的男人?”
到底心疼,温热呼吸从背后安抚她:“平安夜陪你吃饭的是谁?”
温柔磋磨下,她反应渐渐平缓,怀里揉成一团的枕头也松开:“就?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送你玫瑰?”尖锐牙齿咬住耳垂,像在惩罚她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