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形天生好?看,嘴唇也是自?然均匀的浅粉色。
两人不约而同的白衬衫就像情侣装。
在自?助机器拍完照,拿到红底照片,顾鸢看着照片里男人眼底的红血丝,心底一阵酸涩翻涌。
恍恍惚惚地被他?拉过去,坐在窗口前填表。
办事的工作?人员随口问:“我们这边有妇幼的医生,顺便做一下孕检吗?”
顾鸢还在迟疑,身边人已经?开口:“不用。”
他?果断签下名字,按手印。
不知道签了多少?个名字,按了多少?次手印,那感觉就像签卖身契,顾鸢不禁转头看向旁边,男人脸上虽没有太大笑容,但明显轻松愉悦。
他?是如此轻松愉悦地把自?己给卖了,然后找随行人员要湿巾,握过她的手。
湿巾冰凉,男人指腹温热,眼神?被压在浓密的睫毛下,看不清,却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柔的慎重。
手指上的印泥被擦掉,不留一点痕迹,那些写过名字摁了手印的表格也都被工作?人员收回去,不知所踪。
取而代之的是两本结婚证。
进门不到半小时,就得到了结婚证,顾鸢心绪恍然。
直到工作?人员出声提醒:“拍照吗?”
祁景之“嗯”了声:“有劳。”
工作?人员拿着两本结婚证,调整到正对他?们的角度,末端分开,他?们同时伸手接住其中一本。
摄影师按下快门,画面定格。
进宣誓厅拍照时,祁景之把捧花递给她。
蝴蝶兰和?她手指上的蓝宝石相映成辉。
负责人问他?们:“要不要宣誓?”
手里拿着两本誓词本。
这次顾鸢抢在他?前面:“不用,谢谢。”
誓词本被收了回去。
他?们站在宣誓台上,听摄影师指挥摆拍了几组动作?,化妆师拿着片白纱上去。
很大一片,罩住两个人绰绰有余。
白纱隔出一方朦胧的小世界,整个世界里只有他?们彼此靠近的呼吸,这一幕她仿佛梦见过,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
思绪游离间,被祁景之搂住了腰。身体被迫前倾,头下意识仰了起来,接住男人轻盈如雪的吻。
外面又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
走出民政局大门,顾鸢穿上了毛呢外套,道具师递来一把透明雨伞。
祁景之撑起雨伞,牵着她在茫茫大雪中漫步,风吹起她长长的头纱,拂过男人的衬衫和?头发,纠缠不已,难舍难分。
相机快门咔擦不停地响着,两排脚印缓缓延伸向远方……
*
领证前,顾鸢没给父母打声招呼。
她想过要说?,可一路拖延,变成了先斩后奏。
拍完外景正好?吃午饭,祁景之订了家法式餐厅,在一栋民国时期的文物洋房里,窗外是白雪覆盖的院内草坪。
“我一会儿回去跟爸妈说?。”顾鸢捧着瓷杯,看向里面澄澈温热的红茶。
“我也得回去一趟,和?我爸谈谈。”祁景之一直在看她,“你那边如果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不至于。”顾鸢轻轻一个抬眼,“我爸妈不会打断我腿。”
倒是他?那边值得担忧。
她相信他?能做到对她而言,只是两个人的婚姻,但他?必然会面临什?么?。
说?到这,祁景之想起来:“之后如果我家人问,就说?我们谈了半年,以前的事说?不说?随你。”
看着她微颤的眼睫,安抚道:“等?我打点好?一切,带你和?他?们见个面,以后想不想再见也随你。”
如履薄冰的心跳好?像被一只温暖的手妥善包裹,顾鸢喝了口茶,镇定下来:“嗯。”
“如果爸那边顺利的话,今晚我会飞港岛。”收到她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结婚的事要当面告诉奶奶。”
“好?。”
顾鸢想问她爸妈那边怎么?办,他?多久从港岛回来,什?么?时候能正式见面,菜上桌,她把话暂且压下去。
吃过午饭,两人各自?开车回家。
爸妈都外出了,保姆说?爷爷在房间休息,顾鸢没上楼,去暖棚给丁敏惠心爱的花朵剪剪枝,然后在后院躺椅上休憩。
那天还没有下雪,她也坐在这个躺椅上,听丁敏惠揣摩她有没有可能嫁入南家。
转眼她就和?祁景之领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