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三室,只留了主卧和儿童房,大横厅改造成书房一体。客卧用?来当衣帽间,足够摆下她的?四套礼服。

她依然住在租房,祁景之每晚都过来睡。

今天裴樾生日,顾鸢做了一天手术,实在不想动,便让祁景之一个人去。

九点多?他打电话来,那头?喧闹嘈杂,好不容易才辨认出他的?嗓音:“老婆……”

顾鸢眉一皱:“你喝醉了?”

“没有,没喝两杯。”男人大着舌头?拖着音,连醉腔都显得?特别?乖巧,“老婆我想你了。”

周围一阵起哄。

“悠着点儿,寿星还在呢!”

“考虑一下寿星的?情绪好不好?”

“哎哎裴少你去哪儿?”

“老子去跳护城河!”

“你跳,我不陪你跳。”某人醉醺醺地添油加醋,“我有老婆。”

“草!”

“谁去把他嘴缝上?杀人啊。”

“裴少,祖宗,千万别?想不开,大好人生不精彩吗?干嘛为个女人弄成这样?”

“你不懂!”

对面一群醉汉,顾鸢耳朵都快被吵炸,直到有人接过祁景之手机。

是在龙鸣阁有过一面之缘的?陆西辞:“在蓝岛吗?人给你送过来。”

顾鸢报了租房的?地址。

十多?分钟,陆西辞摁响门铃,顾鸢开门,和他一起把人驮到卧室。

同行的?还有薛娆。

安顿好祁景之,薛娆才朝她打招呼,还加了微信。

祁景之在房间唤老婆,顾鸢叹了叹,没好气叫他等着。

薛娆笑着说?:“男人喝醉了是很烦,陆西辞以前也?那样,我就怕他今天激动喝成个傻子,才非要跟去。”

陆西辞搂过她腰:“我什么时候喝成傻子了?”

“傻子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傻子。”薛娆瞥他一眼,对顾鸢抬了抬手机,“走啦,有事儿随时联系。”

“好。”顾鸢礼貌送客,道了谢,关?门去厨房冲蜂蜜水。

祁景之不停地叫她,直到把人抱怀里才安静。

他倒好伺候,一抱住她就不闹,只不过四肢像八爪鱼一样黏着,头?蹭在她颈窝里,像只大猫,时刻要用?气味来确认她的?存在。

顾鸢挣不开,只好就这么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祁景之已经去公司。

最近为了新项目,周末他也?要加班。

顾鸢自己煮了碗面条,吃早餐时收到薛娆的?微信:【给个东西你看。】

顾鸢和薛嬗是闺蜜,薛娆对她也?就自来熟。

顾鸢回复:【什么东西?】

对方直接发?来段视频。

画面是昏暗的?会所包厢,陆西辞对着镜头?,正满脸深情地唱到那句“牵着你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歌声被一阵哭嚎淹没。

“她为什么不要我!!!”

镜头?转到痛哭流涕的?裴樾,哭也?就算了,还抱着话筒,一阵高音啸叫,顾鸢连忙调小音量。

裴樾搂着祁景之的?肩膀控诉心上人冷血无情,顾鸢从?他牛头?不对马嘴的?醉话中,抽丝剥茧地梳理出他和前嫂嫂的?爱恨纠葛,抚了抚心脏,吃下这一口惊天大瓜。

可没多?久,祁景之也?陪着他抽泣起来。

裴樾:“你哭什么?”

祁景之吸了吸鼻子:“我也?很惨。”

裴樾:“你特么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惨什么惨?”

“我老婆最爱工作?。”

“……”

“只有一点点爱我。”

“……”

他每说?一句,就仰头?喝一大口,眼神越来越迷惘。

“门卫大爷都有老婆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