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就是昨天,冷热交替。室外热,体育馆里凉。体育馆里本来就开着空调,蒋在野还把他停在工业风扇旁边,风扇前面又放着一盆冰怪蒋在野。都!怪!蒋!在!野!乱停乱放一点儿也不细心。奚越自动忽略蒋在野特意带了外套给他的事。
还亲了他两下,有一下在嘴唇上,虽然动作很快。可是这难道就不会二次传染到他体内残留的病毒了吗?
罪魁祸首蒋在野。思来想去,自己平时那么注重身体健康,蛛丝马迹里都是他的错!
奚越仰头,吞下一大把胶囊,突然智商回笼想起来胶囊得低头吃。于是赶紧把头垂下,一点点地把胶囊咽进嗓子里。
他眼角泛着一点难受和暗恨的泪光。
穿着睡衣的青年整个人看起来湿漉漉的。
奚越实在难受,他也体会了一把病来如山倒,根本没法打起精神学习。于是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倒回床上睡觉养神。
临近十点,手机再一次振动起来。
奚越眼皮都没撑开,迷迷糊糊地按掉。过了一会儿又响起来,奚越艰难地看了一眼屏幕,这才接起电话。
“哥哥,十点了哦。”蒋在野提醒。
前一个电话被挂断,他还以为奚越快到了。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奚越到学校门口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会挂电话。然后蒋在野只要等上几秒,打扮得精精神神的小奚老师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今天,距离被挂掉电话已经过去七八分钟了,奚越还没出现。蒋在野这才打了第二个。
难道是去图书馆自习,忘记时间了?奚越时间观念很强,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蒋在野只是思维发散地猜。
很快,电话里传来的嗓音,否定了他的猜想。
奚越有气无力道:“我?*? 要请一天假,感冒了,不太舒服。”
蒋在野迅速坐直:“有没有发烧?你等等,我进来……”
他把手机夹在肩膀上,熄火,解安全带。
“别。”这会儿奚越的思维处于混沌和清晰之间,但交代蒋在野足够了,“不用来看我,我吃过药了。我现在需要休息。”
“可是……”
“不是推辞。挂掉电话,让我再睡一会儿好吗?我真的一点也动不了了……”
这句话他说得委屈极了,带了点鼻音。
别说爬起来回应上门关心了,他根本话都不想说。他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等药起效,他会很快好起来。
蒋在野在他的尾音里听到了颤声,委屈至极的,要求没有被满足的他只是想好好睡一觉。
奚越说他已经吃过药了。
“嗯。”蒋在野低声道,“Honey,make sure to rest enough,okay?”(乖乖,好好睡一觉吧)
“……”
奚越没有回答。
他睡着了。
蒋在野听了一会儿他的呼吸,才挂掉电话。
第三个电话响起的时候,奚越真的有点暴躁了。
他愤怒地接起电话,就要和可恶的罪魁祸首蒋在野算账。却在听到男人温文尔雅的声线之后,软和下来。
“奚越,你出发了吗?”谢如珪问,“梁屹川快到了,别跑错机场了。”
梁屹川,梁屹川是谁啊……
奚越从床上坐起来,想起来这是他学长,呃……同时也是谈得有点荒唐的前男友。
昨晚吧?他好像确实答应了梁屹川要去接机。为了土特产。奚越全想起来了。
“我在收拾了,马上出门。”奚越看了眼时间,谢如珪打电话的时间卡得准,应该是专门提醒他的。
听出他声音有点哑,谢如珪关切道:“感冒了吗?怎么声音听着怪怪的。”
出门在外不要让家里人担心,是成年人的共识。奚越一边找衣服,一边回答道:“一点点啦,都快好了。”
谢如珪这才放心。
“老师给你发了个红包,打车去吧。谢谢你帮老师接他。辛苦我们小奚了。”
“好哦。”
奚越换好衣服才去洗漱。
美利坚的药就是猛,奚越之前备货的时候,特意买的不含抗生素的感冒药,药效依旧猛得吓死人。那个药里好像有一点助眠成分,还有布洛芬,奚越这会儿身上已经不痛了。洗了把脸,人也精神了。
他从冰箱里拿了个贝果,烤箱叮了一下,叼着出门了。
奚越是那种在不了解他的人眼中,卷得简直荒谬,而事实上他是真的热爱学习的人。他享受学习的过程,享受攻破难题掌握知识的成就感。
因为热爱而卷卷的奚越戴上耳机,一边听播客《Physics Frontiers》辅助学习物理,一边收下谢如珪给他发的是打车金额两倍的转账。
Xylon:谢谢谢老师[可爱]
萨摩不耶:[帅气]
奚越在Uber上打了个车,他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司机正好也到了。奚越丝滑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