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见他爹只围着他打转,一边转一边笑,心里有些发毛,紧忙问,“爹有话跟我说?”
有事赶紧说,没事他就回院里了。
他爹年轻时也称不上多好看,现在上了年纪更不咋样了,且他身材魁梧。
被娘子盯着且看且笑那叫美好,被一个大汉这样看,那就是要做噩梦的程度了。
大老爷瞧出儿子脸上的嫌弃,气的照着他胳膊就是一巴掌,“嫌弃起你老子来了。”
接着又说:“叫你来是想交代一句,咱们家已经极富贵了,陛下又待你宠信有加,这是好事,亦不是好事。”
傅寒笑笑,“儿子懂父亲的意思,会注意的。”
跟聪明孩子说话就是简单,大老爷相信他,遂挥挥手。
“既然你懂得皇帝与太子的不同就好,千万不要失了分寸,行了,去吧。”
傅寒拱手,“儿子告退。”
……
李源也升了,没去旁的地方,就在御史台里打转,挪了挪位子。
他本人挺满意的,御史台里人际不复杂,事情也不多,都是做熟的。
对于他的升官,李家爹娘高兴的不得了,虽然在李娘子的劝说下没有出门拜佛,但家里的小佛堂里烟火缭绕了好几天。
李老爹还叫李二弟回家祭祖,“这是咱们家的大喜事,得告知祖宗们知晓。”
李源理解爹娘的兴奋,只要不在外头张扬,在家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不出格就行了。
且他年纪轻轻走到这一步,心里也是得意的。
李娘子同样很高兴,她琢磨着。
“咱们虎头今年十一,你再努努力,争取他说亲前再往上进一进,到时候也给他说个贵女。”
儿子聪慧又懂上进,再找个可靠的岳家帮扶,往后的前程错不了。
李源一听顿感压力,这才升官呢,娘子就想到日后去了。
不过她考虑的也没错,到底他们李家底子太薄了,不能给儿子提供什么可靠的帮助,那姻亲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他揉揉肩膀,觉得担子好重,“我尽力吧。”
谁叫他是当老子的呢,儿子既然出息,自然是要为他铺路的。
……
升完了心仪臣子的官,永明帝就想对从前看不顺眼的官员动手了。
生怕他折腾狠了,皇后赶紧劝谏。
“陛下啊,先帝爷曾说三年无改其制,您可悠着点。”
永明帝拿着拨浪鼓逗逗新得的小儿子,道:“放心吧,朕不吃人。”
皇后摇头,默默为官员们点了根蜡烛,万望他们勤勤恳恳,莫招了陛下的眼。
这天永明帝在勤政殿处理政务,傅寒陪同。
张福禄在间隙奉上茶水,劝道:“陛下您忙活一下午了,歇歇吧。”
永明帝喝了茶,问,“什么时辰了?”
张福禄躬身,轻声道:“回陛下,已是申时末了。”
傅寒不由挑眉,笑道:“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竟到了这个点。”
官员酉时初下值,他该下班了。
永明帝瞧着外面大亮的天色,以手敲敲桌面,问傅寒。
“傅卿,你说时下各处皆为酉时初下值,是否过于懒散了?”
天还亮着呢,一个个的回家那么早做什么,他批了一下午折子一点都没觉得累。
傅寒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您初登基,事务繁多,我等臣子当忧您所忧急您所急,兢兢业业,方才不负圣恩!”
很好。
永明帝满意的点点头,“只盼旁人都能有傅卿之觉悟才好啊。”
傅寒微笑,“臣见今日天色不错,且还有些政务没处理完,不若就加值一会,将之处理完再走吧。”
次日,傅寒带头加班,皇帝对此大加赞赏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来传话的小太监笑眯眯的,“陛下希望各位大人,向傅大人多多学习才是啊!”
临到下值,忙碌了一天已经想好下值后去哪放松一下的官员们,面上露出职业假笑,抓起手边的东西作忙碌状。
“臣等,定当以傅大人为榜样。”
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可恶,最讨厌卷王了!
傅寒:没办法,他也不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