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饿了么，这医院附近没什么东西卖的，也就只有几个馒头。”

“哥，你哪来的钱？”

沈清瑶再次追问，还把沈清业手里的几个馒头给放到了一边去。

现在不是纠结吃什么的时候，沈清瑶只想知道沈清业的钱到底哪里来的。

什么样的工作能一下子就给几块钱？

“瑶瑶你就别问了，不然哥生气了。”

沈清业端着自己的架子开口，声音听起来变得有距离感了。

沈清瑶陷入了沉默，在沈清业递过来一个馒头的时候顺势接住了。

“瑶瑶，哥不想对你发脾气。”

看见沈清瑶转过身去，沈清业这才开始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

只是沈清瑶不太想听。

她依旧转过身没面对沈清业，馒头却被她撕成了一小块一小块。

沈清瑶不愿意在和沈清业谈，沈清业也就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热水不热了，我去打热水。”

看着沈清业离开的方向，沈清瑶追了上去。

沈清业直直走进了水房，沈清瑶追在沈清业的身后。

她突然间叫了一声，“哥。”

就在沈清业回头的一瞬间，沈清瑶撩起沈清业的衣服。

他的肚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看见沈清业的动作，沈清瑶的眼眶红了。

她哽咽着，“哥这就是你说的找了一个工作吗？”

“瑶瑶别哭。”

沈清业放下自己的衣服，抬着手想安慰沈清瑶却被她躲开了。

沈清瑶一直听别人说镇上赚钱的机会多，就好比在码头当苦力。

又好比可以给人去当陪练的。

一开始听说的时候，沈清瑶还觉得新鲜。

直到知道了是做什么，沈清瑶才知道这就是在找一个人肉沙包。

为了赚钱，挨一顿打。

听老人说的时候，沈清瑶还问过那要是被打死了怎么办。

老人们只说多赔些钱，这事也就过去了。

1978年，乡村的一切抓得都比镇上要严。

在村子里面，天天都有人被抓，但是镇上的人却过着相对自由的生活。

沈清瑶当时只是当了一个乐子来听，没曾想沈清业有一天也会去做这个。

“哥，我是不是很没用，我照顾不好外婆，我也出不起外婆的医疗费，我还要靠你给别人当沙包……”

沈清瑶的眼泪在一瞬间滑落，她抬手擦掉自己的泪珠。

沈清业见状赶紧安抚她，“瑶瑶怎么会没用呢，再说了我也不是给别人打了，我就是去帮人追债，自己不小心摔的。”

“哥答应你，哥只做这一次。”

沈清业说得铿锵有力，沈清瑶和沈清业对上眼神。

之前不管发生了什么，沈清瑶从来不会觉得沈清业哪里做的不对。

对沈清瑶来说，就好像只要是沈清业，做什么都是对的。

但是这一次，沈清瑶也认识到了这个家庭有多么脆弱。

家里或许存了点钱，但是一旦发生了点什么，这点钱也是杯水车薪。

沈清瑶从前就是一个月光族和享受主义，很多爱好也是因为来了这个书里的世界才勉强戒掉的。

实际上，沈清瑶一点都不想戒掉她曾经那些烧钱的爱好。

她本以为，这个世界只要足够努力，什么都会有的。

当第一次发工资的时候，沈清瑶就可以花所有钱去肉蛋之类的东西给乔玉芬。

如果不是这次乔玉芬祝愿，沈清瑶大概也会一直过上这种生活。

老人家说的没错，日子都是越过越有的。

“哥，你别再去做这种事情了。”

沈清业应下，张着嘴想解释一些什么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