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点亮了灯，是时候上课。

沈清瑶在找课本，樱桃就凑到沈清瑶的桌前，一副踌躇的样子。

樱桃开口，声音轻轻的。

“沈老师，你到底怎么了？”

“你给我送的药，你不知道？”

沈清瑶指了指那包药，手指轻轻点了点。

樱桃见快要穿帮了，吐了吐舌头抱着本子上楼。

沈清瑶在樱桃身边坐下，身后的那个位置依旧坐着谢唤之。

这堂课，沈清瑶上得漫不经心。

一下课，沈清瑶就叫住了谢唤之。

他走的快，沈清瑶追着才叫住他。

当谢唤之一扭过头，沈清瑶才看见他脸上有一些摩擦伤。

“你这是怎么回事？”

谢唤之意识到自己没戴口罩，当即就把口罩给戴了起来。

“没什么。”

看着谢唤之遮遮掩掩的样子，沈清瑶突然间有些话说不出口。

她更怕，是自己多想。

但是一切都在告诉她，她没多想。

沈清瑶揉了揉太阳穴。

“谢唤之，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跟在我身后？”

“你知道了？”

他怔在原地，扯下来口罩。

就好像，很不甘心。

“为什么？”

沈清瑶追问，谢唤之仰起头，他脸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BJ挺乱的。”

谢唤之自顾自说着，沈清瑶却依旧不相信这是谢唤之想说的。

“那天那个，是我丈夫。”

这话一说出口，沈清瑶就见到谢唤之脸上的血色在慢慢消散。

他舔了舔嘴唇，声音嘶哑，“哪天？”

“在台上那个北方来的军方代表，就是我的丈夫。”

双手无助垂下，谢唤之踉跄两步。

天空突然间就阴沉了下来，谢唤之整个人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

他像一头被困住的猛兽，想要张牙舞爪才发现被桎梏住。

沈清瑶听见谢唤之在喃喃自语。

“我说呢，你为什么决心要等他。”

“他，和你很般配。”

说完，谢唤之推开沈清瑶离开。

沈清瑶看着他的步伐，只见他左腿好像有些不利索。

不过沈清瑶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思顾及这件事。

乔先生来了，叫了一声沈清瑶。

她收拾收拾心情，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推开乔先生的门。

乔先生正在挂外套，听见动静就直接开口发问。

“江砚跟我说了，你打算哪天走？”

沈清瑶干脆利落回答，目光定在一处，“明天。”

“行，到时候我让唤之把你送到火车站去，还有别的需要吗？”

乔先生转过身，缓缓坐下。

“我可以自己去，这段时间报社挺忙的，让他们忙吧。”

沈清瑶刻意放慢语速，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很平和。